那一眼的娇嗔,风情万千。
可惜,何瑾只是被迷惑了一瞬后,就赶紧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然后,又是一副怏怏的神情,开口道:“可是,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没啥意义啊”
“怎么可能没意义!”柳清霜这就不忿了:这消息,可是她冒着朱厚辉发疯的凶险,才探听到的。
而且在她看来,这是何瑾唯一的筹码了:“何官人,恕奴家直言,你此番能侥幸压朱厚辉一头,不过赢在了他狂妄轻敌上。真正争斗起来,你根本不可能是敌手!”
何瑾眼珠儿转了转。随后,很是客观地点了点头。
“故而,利用朱厚辉也不愿将事情闹大的筹码,由奴家从中牵线搭桥,你同他好生商谈一番最好,能讨得他的欢心,双方各退一步,才是消弭一场灾祸的最佳选择啊。”
这话出口,柳清霜以为何瑾必然会感恩不已。毕竟,她可是一心一意为何瑾着想,而且还主动帮忙消解这场灾祸。
可想不到何瑾听完之后,却冷笑了一声,道:“那个朱厚辉,也是这么想的柳大家啊,要不是你上来就摆明了车马,我还真以为你就是来帮他的。但这番话后,我只能认为你”
“什么?”
“头发长,见识短!”
“你!”一番好心深情,却换来了嘲讽,柳清霜涵养再好也忍受不了。
可何瑾却就事论事,继续开口道:“柳大家莫生气,你仔细想想,那朱厚辉生来便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此番讨要鼓山和滏阳河,他还给我来了个可笑的先礼后兵。”
“你觉得那样自视甚高、戏还特别多的家伙,被我这次轻易地放过一马后,他会心胸豁然开朗,将此事视作了云烟?”
“这!”柳清霜闻言不由变色,意识到自己只考虑了当前,却未考虑长远。
果然,随后何瑾语气更加冷厉,继续道:“根本不会!我这次将象牙牌交出去后,就相当于彻底放弃了筹码。”
“而朱厚辉没有了顾忌,只会更肆无忌惮地来一场更狠辣的谋夺,将我彻底踩入万丈深渊!”
这一刻,何瑾由冷笑变为了蔑笑,道:“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心满意足啊!”
柳清霜闻言,只觉一阵寒流从体内淌过,精致红润的脸庞瞬间煞白:通过与朱厚辉的接触,她不得不承认,何瑾推测得很对!
那样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亏,养成了自负跋扈的性格的王府公子,真不会因为别人的宽恕而心怀感恩。
相反,他只会当作是自己的耻辱,直至报了一箭之仇后,方解心头之恨!
可这种识人察心的本事儿,何瑾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是如何掌握的?更不要说,他还从未见过朱厚辉。
不,现在当务之急的问题是:他既然不想退让,难道是想?
“不错,这种事儿,当然要闹大了才好啊!只有闹得越大,才能让朱厚辉越疼!贱人就是矫情,狠狠收拾一顿才会老实!”
何瑾拍拍手,好似决定待会儿要吃什么饭一样轻松随意:“只不过呢,我这里还需要点时间。拖延的事儿,就劳烦柳大家了如何?”
拖延拖延当然是没问题的,问题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还有,你也如此让我帮忙,跟朱厚辉又有什么区别?
可何瑾还真不是朱厚辉,说完请求后,又道出了自己的条件:“事情办成后,我把小秦淮卖给你如何?”
柳清霜闻言,顿时怫然作色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已不想知道你有什么手段了,反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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