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形势,信何瑾至少还能保住手上的饭碗,嗯......也有一个盼头儿。可若是不信,那眼前这些三个月下不来床的家伙,就是自己的榜样。
“所以,你记住了,只有那些主动来问的、诚心改过的,你才能跟他们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人蠢一些没关系,可要是心术不正又蠢得无可救药,那连神仙也救不了!”
交代完这一句,刘火儿才厌恶地对着那些挨了板子的捕快,吐了一口唾沫,随即吩咐手下道:“抬走!”
这里皂班的板子打完了,可该查访的案子还是没线索。气悔不已的汪卯明,只能一脸悻悻地走向了二堂。
因为这一日,就是姚大老爷重新审理冤案的日子——汪卯明之前错判了形势,以为只剩下那十几件案子,不识相的捕快挨了板子后,必然会在今日办妥的。
可想不到......唉!
只能期望大老爷能看在自己,已经办妥了一些案子的情分上,不会那么斤斤计较吧?
入了二堂,正意气风发的姚璟,不由面带一分笑意,对着他问道:“汪司刑,可是还有积案送来?”
汪卯明闻言,不由面色一苦。
可不待他开口,就听姚璟继续言道:“本官可知道,润德那里准备了五十来件案子,如今才审理了三十来件......本官上沐皇恩、下报黎庶,是一点都不敢懈怠啊。”
这话犹如催命符,更加逼得汪卯明毫无退路,只能满面羞惭、期期艾艾地言道:“回,回禀大老爷,这些积案迁延甚久、那些捕班快手又阳奉阴违.....卑,卑职已发了刑票,狠狠给了他们教训。”
话尚未说完,便看到姚璟的面色陡然不满起来,语气也低沉了许多:“润德整理筛选的这些积案,不过是些寻常的争端案子,又不是什么人命悬案、重案要案。本官予了你六日时间,竟连这些都未办妥?”
“卑,卑职无能,万望大老爷见谅!”汪卯明心中悲苦,一腔幽怨都不知该如何诉说:大老爷,我好歹也办好了三十来件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可不料,姚璟只是淡淡地一挥手,意味深长地对汪卯明言道:“汪司刑,神龟虽寿,猷有竟时。这人呐,不能不服老......若案子尽数交由润德处置,想必早已圆满了。本官说的没错吧,润德?”
坐在一旁刑案上的何瑾,当即懂事儿地回道:“大老爷言之有理。这些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无非要捕快们寻访一下当事人,搜集些证据......想必,汪司刑年纪大了,精力上有些顾不过来,才没办理妥当吧?”
一听这个,汪卯明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扑上刑案狠咬何瑾两口:你个兔崽子,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案情不复杂,只需要捕快们跑跑腿儿就行了?
什么我年纪大了、精力顾不上了......合着你的意思,是我懈怠敷衍,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不用心办、都办不好了?
果然,姚璟一听这话,不由更加面露不满,厌恶地瞥了一眼汪卯明后,道:“算了,你下去吧,以后莫要再耽误润德的事儿了。”
汪卯明一听这个,顿觉万箭穿心:大老爷,你这是要彻底将我打入冷宫啊!那个何瑾,他究竟有什么好!
一想到这里,他便犹如溺水之水,满心的惶恐错乱:“大老爷,大老爷请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卑职三日,不,两日之内,务必将那十几件案子查访清楚!”
已然不耐起身的姚璟闻言,满是不信任的看着汪卯明。
最后,还是觉着有些于心不忍,便不情愿地点头道:“好,就再给你两日时间......希望,莫辜负了本官的期望。”
汪卯明顿时跪拜在地,叩谢姚璟施恩。
可当姚璟转入后堂时,地上的汪卯明便猛然抬起了头,对着何瑾露出了凶狠怨毒的目光:“何瑾,你休要猖狂,老夫还没有输!”
而何瑾,则只是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一眼,嘴唇轻扯,回了两个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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