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在刘清水等人的宴请下,喝的醉醺醺的被人送回别院,锦儿闻着浑身的酒气,气呼呼地帮他除去鞋袜,平放在床上改好了锦被,嘴里嘟囔道:“以前少爷从来不喝酒的。”
李芸娘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打趣道:“小锦儿,等你长大了便知道了,男人都是善变的。”
锦儿早就到了懂事的年纪,一听这妖妇说话这么露骨,暗啐道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人,红着脸去外面的卧房睡觉。
她对李芸娘可没有什么好感,以前少爷的卧房外的小床都是自己睡得,现在却被赶到了别的房间。
汴梁城的隆冬寒风凛冽,吹得窗外呼号声大作,睡到半夜的杨霖脑袋发胀,睁开眼咳嗦了一声。
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一会李芸娘点起蜡烛,捧了一盏茶,放在床边:“爷,你醒了,请用茶。”
杨霖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摇头说道:“被皇城司的一群鸟人灌了一肚子的酒水,喝不下去了。”
“那爷是要出小恭?外面天寒地冻的,起身多灌冷风,爷在被窝里不要动,奴奴帮爷咽了。”被杨霖叹道:“你倒是个可心的,就是今天这群鸟人让人生厌,没来由惹了一肚子气。”
李芸娘奇道:“今天饮酒的不是都是大郎的朋友么。”
“朋友?”杨霖冷笑两声:“一群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势力,眼睛长到脑门上去了。字里行间竟说些老子和蔡京童贯的事,说话夹枪带棒的好不难听,就好比吃准了老子要靠这两个人,当他们的门下走狗一般。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都不知道要不是老子,他们过几年都得家破人亡,老娘、妻子、姐妹、女儿被明码标价,成了野人的精壶。”
李芸娘听得云山雾罩,垂首应是,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爷,其实这事也不用太过在意,毕竟咱们的作为在这里摆着,难免有人说闲话...”
杨霖一听心头火气更大,“连你也来给我腌臜气吃,养了你就是为了恶心老子?”
李芸娘被捏的又酸又痛,咽泪凄呜道:“爷听人家说完嘛,他们有非议不过是因为目光短浅,却也不会使绊子坑害大郎,现在大郎即将成功,等到大郎有所作为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羞愧今日的言论。”
身在青楼那种欢场,最是天下势利眼的地方,李芸娘人情通达不下于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她早就看出杨霖的志向不小,而且手段也精,不然何至于死心塌地伺候他。
“你倒是玲珑心思剔透,竟然能懂我的几分心思,人海茫茫酒肉朋友遍布三山五海,说知道知己是个枕边的雌儿,说吧,想要爷怎么赏你?”
“只要爷开心,就是对芸娘最大的赏赐。”
杨霖对这个回答更加满意,如此乖巧温驯的女人,在后世已经绝种了。非是万恶的旧社会,教育不出这么思想落后的妇人,杨霖决定利用漫漫长夜,好好地教她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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