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机灵,立即对皮曲氏道:“夫人,小二月该吃奶了。”
“嗯。”皮曲氏便同皮襄氏和皮照民说了一声,带着铃儿回屋。
不多时,皮照民也到了皮曲氏屋里,一开始只看皮曲氏给小二月喂奶,又哄着吃饱的小二月玩了一会儿。后小二月睡了,皮照民也是叹了一口气,问皮曲氏道:“李玉海到底也算我兄长,刚才你走后冬梅又求了我和娘亲半晌,不然你就给爹爹去一封信?”
皮曲氏拉着皮照民到桌边坐下,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姐姐这个忙,实是即使我去了这封信,我爹爹也不好到林伯面前说项。夫君你一直只问读书,这商家的规矩怕是不懂,且听我说。
林老爷名下产业那么多,定无法亲自照顾,都是分给几个得力的手下做管事,木花坊的刘掌柜只是其一。而像刘掌柜的也不定只是掌管木花坊一间,许还要照看二三间木坊。刘掌管的底下还会有小掌柜的,再来就是铺子里头的工人。这从上到下都是一一有着规矩的,大家都得按着规矩来,若是中间坏了一环,于林家整个产业都是不允的。
不说林家,换了哪家都是如此。李玉海可是犯了商家大忌,从没听说哪家能容着手下长工拿了公家东西私底下去做牟利的。一旦发现了,可都是要报官,定他个窃公私用的罪名。虽不比偷盗罪重,不至剁其手,但也要追究其责任,还回公家物什及对一切损失作赔偿。数额大的,还不上的,也会收监处置。就是数额小的,当下都还上了,之后也是落了案底,怕是没人敢再雇佣。
现在林家已是没有追究李玉海,不曾报官。林家不会再用李玉海,倒也不妨碍李玉海到别家谋工。怪就怪在李玉海不知好歹,事后竟还到林家闹事,便是自己把丑事闹大得人尽皆知,别家才是也不愿雇李玉海做工。”
听到这里,皮照民懂了个大概,又是叹了一口气。
皮曲氏又道:“不能看我爹爹同林伯交情深,我爹爹也不好插手林家买卖的。同理,就算我爹爹当真去说项,林伯也只会为难。李玉海林家断不会再用,林伯更不能到别家去为李玉海说什么,难道还勉强人家用他林家都不用的工人?”
皮照民强自咧了咧嘴角,最后叹道:“我懂得了,婉儿你无需再说。这忙既然帮不上,你也已拒绝了冬梅。回头她若再求你,我自会帮你说,不再叫你为难。”
皮照民体贴,皮曲氏后想也是替皮家,即是对李家忧心,提议道:“虽说李玉海不好再在同行间谋工,何不换个工作?”
皮照民愁道:“他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李家又只有两块田地。从前冬梅帮衬着,他都不耕田地,可谓游手好闲。现在娶了媳妇,家里田地由媳妇一人打点就好。他好不容易学了点木工手艺,却又犯了这等事儿,木工也做不成了。一时间他又有什么能耐,还能讨到什么工作?”
所以说,人还是最怕不学无术,就是别人想帮都帮不上。哪里有能扶得起的阿斗?听了皮照民所言,就是皮曲氏也是没了办法。
回头,皮李氏果然又来求了皮曲氏几多次。皮照民帮着皮曲氏解释,皮李氏都是有听无懂。只是次数多了,她便认定了是皮曲氏不愿帮她,帮她娘家这个忙。最后一次求情不成,皮李氏更是怨上了皮曲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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