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木国禅院里面,木雪莹已待了整整一年,由最初的厌烦,暴躁,到了如今的平静,看淡。此地与皇室的冷宫相邻,其实也并无太大差异,只是这禅院内较为安静,若无正事,绝不会有任何的侍卫及太监前来打扰罢了。
木雪莹在这里辟了一块土地种药材,也没人来管过,几个月前木凌志来过,竟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看着远处那喧闹繁华的宫殿,木雪莹的记忆回到了从前。在那片宫殿里,她曾怒斥过那些文官,也亲手写过那明晃晃的圣旨,更是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斩杀了官员,让众人不敢怒也不敢言。
在她十二岁至十四岁间,掌控木国大权,政治、军事,她都提出了相应的政策,让本来宠爱她的父皇无比骄傲,也让文武百官无话可说。
然,现在的木雪莹,堂堂一国公主,却是落得如此这般田地。自父皇木殷衽死后,木凌志便以为父尽孝为由,夺了木雪莹的政治大权,将其赶到皇宫的禅院,不让人打扰,也变相地软禁了她。知道她武功不俗,甚至这整整一年,明里暗里,都不断派重兵把守,唯恐木雪莹做出什么威胁他的事情来。
一年里,没有杀戮没有争夺,甚至连朝廷官员也没怎么换,就仿佛,木国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远远地听见痕玉慌张的声音,木雪莹不禁回过神来浅浅地斥责道:“这么大的院子就你一人在嚷嚷,当真是我惯坏了你,怎么遇个事便没规没矩的!”
一年的念佛静心,木雪莹没有了掌权时的娇纵跋扈,没有了斩杀贪官污吏的咄咄逼人。仿佛这一年,真的磨平了这个公主的棱角。
瑾月也听见了声音,从一旁的禅院内走了出来,没有斥责,但眼中却尽是忧愁。
望着没话喘气的痕玉,瑾月大着胆子猜测道:“早前听说周国派来的使者是来结亲的,莫非皇上真要将公主远嫁他乡?”
见着痕玉连连点头,雪莹愣了一下,手中的锦帕也随之落地。
“皇兄终究还是将我送给了周国。”木雪莹淡淡的自嘲,就是连自己的婚事,也改变不了那颗冷漠的心。
寒风过境,她有些冷冽地打了个喷嚏,竟使得她从树上摔了下来,幸而木雪莹反应及时,在空中旋了一个圈才不至于摔在地上,一头长发也随之飘舞,犹如舞蹈的白色精灵。
此时,木雪莹远远地望见了刚下朝的皇兄木凌志,二话不说回了房间。
只是换了个地方等候,头发也不曾梳起,瑾月见状,出声道:“公主,这头发……”
木雪莹淡淡地扫了一眼肩上的长发,出声道:“无妨,既是有求于我,想来也不会在意这些。”
木雪莹拿起瑾月未绣完的花,假意绣了起来。
只片刻,痕玉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闻言,木雪莹放下手中的绣活,眼中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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