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走了,钱氏族亲男子随着担架走了。
村里的一些妇女在钱浅的疯狂吼叫中,扯着孩子,带着讥嘲和谴责的目光走了……
走的时候,还有不少顺着布块,拿着已经做好的衣裳……
而且,钱浅还发现,刚才老太太丢在床上的钱都不见了。
当然,钱浅也没有让他们走出多远,因为,她提着大剪刀赤着脚追了出来。
披头散发,红通通的双眼,目眦尽裂的模样儿,看着着实有些恐怖。
“把我家的钱放下!把我家的布和衣裳放下!”钱浅大吼着。
好吧!声音已经沙哑。
这些妇人扯着自家的孩子,相互看几眼,原本也准备走的,但是——
“哟!”
突然村东的妇人手一麻,手中布块掉落在地。
“啊!”又一声尖叫,又一个妇女抱着一件衣裳落在地上,揉着胳膊……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只觉得手头,脚痛,身体痛。
“见鬼了!”有妇女叫了一声,顿时,村口的大枫树一阵哗啦啦摇晃。
此时,天色已经打影儿。
钱浅披头散发站在枫树的那一边,一手握着大剪刀,一手拎着菜刀,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大家都心头发憷了。
这一声有鬼,让很多人都不敢捡掉落的东西了。
就是,那两个抢了钱的,也因为被石头打了好几下,吓的魂儿也没有了,扔下钱,转身跑了。
钱浅呆呆地站在凌乱一地的枫树下,瞧着地上的布块和衣裳,以及散落在地的钱……
欧阳轩从树上跳了下来,摸摸钱浅的头,转身去捡地上的钱和衣裳、布料。
钱浅知道,刚才是欧阳轩在树上用弹弓把这些贪心的农村妇女给吓跑的,但是,她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那不受控制的抽搐感,让她整个人都很不好。
欧阳轩捡好地上的东西,回头给钱浅拉拉衣裳,轻声道:“咱们回去看你妈妈!”
钱浅手一松,剪刀和菜刀都掉落在地……
钱浅已经想不起来,她刚才是怎么拿的菜刀和大剪刀冲出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的,她只是好害怕,今生变成前世一样……
那么,她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哥!”钱浅睫毛颤动,带着晶莹的泪花。
欧阳轩把布块和衣裳往肩膀上一扛,把钱浅杂乱头发理了理,然后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咱们回去!阿姨可能还在屋子里!”
欧阳轩这几天都在大枫树上,特别是钱浅搬过来后。
坐在大枫树上能看到前村后店,更别提,近在眼前的裁缝店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去找钱浅玩,因为这几天,他爸一直气冲冲地在找他,假如和钱浅在一起,怕给钱浅和钱浅的家带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那一天欧阳轩骗他爸在丕岩村的老张家搬砖,老张家欠他三十块钱,当时,欧阳择就跑去丕岩村找老张。
原本欧阳轩的老张是杜撰的,但是,恰好丕岩村还真的有叫老张的,还真的在盖房子……
于是乎,欧阳择便上前讨账……
丕岩村真有老张家,也正在盖房子不错,但是,这家人人丁旺盛,又个个孔武有力,结果……
欧阳择在丕岩村耍无赖要钱,被老张家的人给打了。
一瘸一拐的欧阳择回来当然是找他儿子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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