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刚刚才想,等会儿下大雨了,该去哪儿躲,天空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
欧阳轩赶紧脱身上的半旧短袖,和脚上翘了头的解放鞋。
他整个夏天就身上这一件衣裳,鞋子更是春夏秋冬四季轮着穿。
欧阳轩脱衣裳的时候,钱浅听到远处有焦虑的叫声响起——
“小钱,小浅!”
是母亲焦虑的声音!正在认真思索的钱浅一蹦而起。
“妈妈!妈妈,我在这儿!”钱浅几乎哭着喊出来。
她也顾不上欧阳轩了,撒开小短腿就往那道只在梦中才出现的身影跑去。
衣服脱了一半的欧阳轩愕然,刚才还亲亲热热地往他身上凑,现在听到她妈叫,就扔下他,一句再见也不说就跑了?!
欧阳轩叹一声,也想起自己妈妈了……
远处,苏凝瞧着女儿的小身影向自己扑来,迎上前,一把抱住。
“妈妈!”钱浅抱住苏凝就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苏凝抹着女儿小脸上的泪水,心疼地问。
只是一下,她的手就在女儿的额头上摸到一个包。
“哪个孩子欺负我们小浅了?”苏凝小心翼翼地看着红肿的额头,语气有些冲了。
钱浅趴在苏凝怀里抽噎着,道:“司马华和司马初露!”
苏凝脸色一变,远处出现一位长相俊朗的男子。
三十多岁,浓眉英俊,眉眼间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是她父亲——钱致远。
爸爸还在,妈妈也还在!真好!
钱浅嘴巴一扁,又要哭了。
钱致远瞧见老婆抱着女儿在不远处,便拿着伞跑了过来。
“小浅,你跑哪儿去呢?让你妈妈好找!”钱致远捏捏女儿的小鼻子,笑着道。
“爸爸!”钱浅伸出小手,又哭了。
钱致远这下发现女儿眼睛肿肿的,鼻尖也红红的,一下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小宝贝!”钱致远急忙抱过来。
“怎么了?你家的侄子侄女欺负我们家的小浅,你说怎么了?”苏凝气呼呼。
钱致远愣了一下,然后展开笑容,温柔地道:“哥哥欺负你了?钱浅。”
“他才不是我哥哥呢!”钱浅几乎咬牙切齿了。
怎么会是她哥哥?欺负她,侮辱她,毁了她的一生!
钱致远捏捏女儿气呼呼的小脸蛋。
女儿生气起来跟苏凝一样,气鼓鼓的,脸颊都是肉。
女儿和老婆都是他心头肉呐,但是……
苏凝瞧着他老公,捋起钱浅额头的刘海,露出了一个红红的小包。
“这么严重啊?”钱致远顿时又吹气,又心疼。
“司马初露把我推倒,司马华把蚂蚁抓到我手上咬我!”钱浅抽抽噎噎地道。
“蚂蚁?什么蚂蚁?”苏凝顿时紧张了,“哪儿被咬了,哪儿被咬了?”
钱致远也紧张了,把钱浅放下,查看伤口。
钱浅害怕蚂蚁,钱致远夫妇是知道的!
当然,城里没有什么蚂蚁,钱浅见到大把蚂蚁会恐吓成那样,也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钱浅伸出小嫩手,指着白白的手背上一个小伤口,道:“这儿,很痛!”
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拿树枝什么的多戳几个小洞洞了。
不过,那蹭破皮的胳膊,那渗着血丝的胳膊,爱她如命的父母已经难过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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