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杰正在哼着小曲,捻着一根枯草,拨弄着金丝笼里的金丝雀,看着鸟笼中跳跃的小鸟儿,他的心情十分的舒畅。
不学无术的高衙内竟然想去牢城营里谋取职位,那不是与狼共舞,自讨苦吃吗?
那些武将们,我都看着头疼,一个个傲得不得了,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甚至有个别人都有些不将他这个留守司放在眼里。
可高太尉的儿子还是不能明着得罪,毕竟自己的岳父与高俅关系还算不错,高俅既然书信求到自己了,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想着高衙内前去留守司牢城营,铁定了要吃瘪,不由得心情舒畅。
就在这时候,院公着急忙慌的一路小跑了过来,远远的垂手说道:“相公,那人又来了。”
梁世杰迟疑的看向院公,问道:“谁来了?慌里慌张的。”
“就是那个高衙内。”
梁世杰抛掉手中枯草,微微一笑,说道:“来了就来了,慌什么?带去厅里奉茶,就说我马上就到。”
再次来到梁府,高槛依然东张西望,墙上挂的,柜子上摆的,地上放的,他一样也没放过,一件一件的看。
院公站在门口,心惊肉跳的:这衙内想做什么?那里像是来自汴京高府,倒像极了小偷。
他不知道现在高槛心里所想的正是在遗憾这一屋子的古董不能带回现代,否则他还真得担心他会顺走一件两件的。
两声轻咳,梁世杰举步入了厅中。
高槛听到轻咳之声,原本盯着墙上一幅山水画的双眼终于从画卷里拔了出来,转头看向梁世杰,唱了一个大诺说道:“小人拜见相公。”
梁世杰轻轻摆动衣袖,脸上堆着微笑,说道:“衙内无须客气,不知衙内此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高槛这才坐下,说道:“奉相公之命,今日前去牢城营报到,此时前来向相公复命。”
梁世杰心中微微一动,暗道:“莫非吃了瘪,兴师问罪来了?”
但他脸上依然堆着笑,说道:“我已经派人知会都监闻达,让他好生接待,不知闻达将军……”
高槛见他语气故意拖延,其实就是想听自己在牢城营中是否吃瘪。他不动声色的说道:“闻将军倒是客气,他让我明日开始前去当值。但有一位周将军,非要与我比试,我无奈与他打了一场。”
梁世杰轻“哦”一声,说道:“想必是我派去的禁军没有将话传清楚,为难了衙内了。”
高槛笑道:“倒不是为难了我,是我不小心失手打了周将军。我第一天上任便伤了同僚和气,还望相公多多包涵。”
心中则在暗骂:“老奸巨猾!”
梁世杰微微一愣,不敢相信的问道:“衙内……打了周谨周将军?”
看到高槛很自然的点头,眼中露出惊诧之色,上下仔细打量这眼前这个胖子,他还是不敢相信,周谨会被他打了。
“莫非周谨那厮知晓了他是高俅的儿子,心中畏惧,故意相让?想不到,这些人平日里目中无人,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软骨头了!”
梁世杰在心中想着,越想越有道理。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太岁怎么可能打得过军营里的副牌军?何况周谨还是急先锋索超的徒弟,一身武艺着实了得。
正在想得入神,高槛问道:“相公,闻将军要小人询问相公,我这巡察使具体是做什么的?”
梁世杰一愣,这巡察使是他信口胡诌出来的,军营里哪里有什么巡察使?
但高槛问起,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胡说的吧?
“衙内初来乍到,自然要从基本做起。这巡察使嘛,是……从九……不,是从八品,主要负责巡察牢城营里那些发配来的配军,防止他们斗殴生事。当然,真要有人斗殴,衙内也不必去劝阻,免得那些配军伤了衙内。衙内只管禀告管营,就算是尽职尽责了。”
梁世杰边想边说,官职既然能信口胡说,职责便也一样信口拈来。
高槛听完,心里嘀咕:“这是要我当保安?还是那种只负责吆喝的保安?”
保安就保安吧,反正是公务员编制,有吃有喝还能吆喝,好歹还是从八品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多谢相公,小人定会尽职尽责,做好分内工作。”
高槛起身,那神情还真是感激涕零。
https://xianzhe.cc/book/58821/1912005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