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年来,我一直吃着药喝着药,只盼有朝一日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却从未想过,他,他竟然在外有了人。”江三姑娘趴在母亲跟前。
想起那个女人挺着肚子来到薛家门前,她便气得眼眶发红。
好像她这八年为了怀孕而做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他敢!”江老太太当场怒斥一句。
接下来便听到了,池锦龄已经走远了。不过眉头却是紧锁着。
真是怪了,她方才瞧了一眼江三姑娘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下午时她曾路过三姑娘以前住过的院子,院中栽了许多石榴花,再观她面相,明明就是多子的命啊。
八年未育,倒是有些离奇了。
“让二姑娘看笑话了,我那三姑姑身子不好,八年未育。如今啊,江家四处搜寻补药,也是为了三姑姑。”江尧仁知道她听见了,便解释了一句。
池锦龄却是微摇着头,转身认真的看着她。
“若是信得过我,便去查一查你那三姑父。问题必定是在他身上的。”池锦龄顿了一下,她想起,刚刚那三姑娘面相。
不止多子多福,且如今因为那桩婚事,气运全变了。
多子多福被阴郁笼罩,一层厚厚的黑色浓雾将她整个人都快覆盖起来,已经成了无福早死之人,恐怕不出一个月,那三姑娘便会想不开自尽。
“劳烦二姑娘担忧了,当初薛家便请了大夫为我三姑父看诊,他的身子并无半点问题。”江尧仁心下一叹。
“想必不是府上请的大夫吧?这次,不如请个太医?”池锦龄语气有几分凝重。
若是解释不清,只怕那三姑娘要想不开了。
江尧仁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如今三姑父更是在外有了私生子,哪里还是有问题的人。
但此话他不好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倒也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池锦龄心知他有疑虑,便也没多劝。
只解下了腰间的络子递给江尧仁,哪知道江尧仁脸色顿时通红,耳根子都红了。
“二二二姑娘,这是不是太太快了些?”难道他不喜陆世子,改追我了?
池锦龄却是满脸狐疑:“什么快了些?我与三姑姑有些缘分,便将这络子送给她吧。记得,记得一定要让她带身上。我,我曾经在寺庙中求过,送子观音面前求的。”
直到池锦龄走远,江尧仁都没反应过来,为何还未出阁的池二姑娘,要去求送子观音?
想起自己方才的失礼,脸上不由又红了。
待将池锦龄一行人送出府,他便转身回去了。
三姑姑此刻已经平静许多了,只能听见她轻声的呢喃:“世人都笑我是不下蛋的母鸡,却也是没说错的。是我耽误了薛郎,让他至今被人指指点点。是我自私了。”声音满是绝望。
江尧仁听得心酸。
老太太也抹眼泪,她也是个长辈了,知道子嗣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便是她,都说不出让女儿将那外室打杀了的话。
“将那孩子养在你的跟前吧,也当是自己的孩子。儿啊,苦了你了。”老太太叹息一声。心疼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尧仁也没多说,只上前将那络子绑在她腰间。
“这是送子娘娘那里求来的。”
三姑姑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她知道江家都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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