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娉袅跑进小屋里松了口气,找了个地方便偷看画本子。看着看着睡意袭来,便趴在那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正要爬起来,便听见耳边有依稀的争执。
似乎是母亲,和那个女人的。
“夫人,你若是看不起我们母女,我们母女便搬出去。如今京城,锦龄的名声都成什么样儿,还望夫人放过她!”那个女人眼神带着几分哀怨,穿着母亲赠送的华贵料子,衬的她皮肤越发老态,惹人嫌恶。
“你这话从何说来,锦龄几次三番追着世子跑,丢了脸怪旁人?她从乡野来不懂礼数,对姐姐妹妹出口无礼便罢了,在外也如此行事,那与我何干?”朱氏眉头微蹙,她穿着打扮偏向于柔弱女子,看起来像被人为难一般。
那个女人在乡下习惯了,加上池家两老耳朵不好,说话靠吼。她也养成了说话声音极大的毛病。
池老爷最是不喜她这样。
“咱们都是女人,都是做娘的,我知道。”女人脸上有几分肯定。
若不是那两个姑娘带着锦龄,她哪里会不断闯祸。
而且府中那些事情,如何又会传出去?
朱氏轻笑一声,面上显出几分不屑。
“你懂?那你上京做什么?池郎每月会带差人带银钱回来,你就应该在乡下伺候婆母终老。”朱氏言语中也透露出了几分怨恨。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竟然还怀上了孩子。
若是她生下一子,那自己这十多年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朱氏只觉得窗外的雨声一点一点打在她心上,让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声。
“你抢我夫婿,我不在意。但他是锦龄的父亲。”那个女人没念过什么书,但是却一心为女儿着想。
暗处的池娉袅都不由有些羡慕了。
她知道自己受宠,但爹娘看向她的目光都含了别的意思。
池锦龄生母却只有一颗爱她的赤子之心。
“你若是再往锦龄身上泼脏水,我不会放过你的!”那个女人来了这般久,一直住在小院里极少出来。此刻撂出的狠话更是大大刺激了朱氏。
瞧见她推开门,昏暗的天边划来一道闪电,耳边炸开一道惊雷。
门前滴进来许多雨水,这地上长了些青苔,极其滑腻,踩上去不注意便会摔倒。
今儿,正巧是那个女人约她出来的。
朱氏深深吸了口气,在她打开门的瞬间,直直的扑了上去。
嘴里却惊慌喊道。
“姐姐,你歇歇火,不要动了胎气。是我不该嫁给老爷,是我的错,你别拿肚子威胁我啊!你当心摔着啊,这是咱们池家的根啊!”朱氏嘴上劝着,人,却在那女人茫然的眼神下,将她推了出去。
谁知道脚下一滑。
那女人哐当一声撞在门上。
她却踩着青苔滑了好几步,直接从门槛里摔到了外面,一头撞在那青石上。
整个人蜷缩在雨里,唉哟唉哟满脸痛苦。
捂着肚子痛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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