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去先报名考个驾照,以后用的上。”
“蒲哥让我干啥就干啥!”
“话别说的太早,日子还长。”
蒲素感觉他现在说话越来越老气。
自从出逃以来先是给家人和朋友增添了不少负担,然后自己也给自己找了不少负担,不知不觉中他现在要对很多人负责。
他的心态不可避免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清楚一不小心自己就将万劫不复,而头上仿佛时刻悬着一柄利剑让他惴惴不安。
“咦,美女,你怎么也在这里?”
孙莉收拾完蒲素的衣服下来后,陈诚看到她惊讶地问道。
“叫嫂子!”
蒲素拍了他一下。
“啊?”
“以后我不在,你负责照顾好嫂子。”
“那是必须,她一个人出去那是太危险了。”
看不出陈诚很会来事,小嘴还很能说。
老夏在厨房煎炒烹炸,做了四菜一汤。全是南州土菜,四个人围着桌子开饭,蒲素很长时间不吃南州菜,竟然觉得非常可口下饭。
一连吃了两大碗,蒲素捂着肚子感觉非常满足。
“做的真好吃,好久没吃这么多饭了。”
蒲素说道。
“是呀,我也吃了一碗。”
孙莉跟上。
“你们都吃好了?那我把饭盛到盆子里吃了。”
陈诚继续。
“喜欢吃就好,喜欢吃就好……都是家常菜,不过做的再不怎么样,也比食堂和饭店好,干净,放心。”
老夏捧着茶杯,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吃完饭孙莉收拾洗碗,陈诚要去厨房帮忙,给蒲素拦住了。
“这种事让她做。饭不会烧,洗碗是应该的。”
“那我干什么?”
“以后我不在她出门你就跟着,香山这里不安全。”
“嗯,我知道了。”
“对了,夏主任,咱们这暂住证以后怎么搞?”
“换证的时候我去华富找人办,问题不大。其实像我们这样没人查。”
“必须都要办,不能图省事,万一查到就麻烦了。”
过一会老夏领着陈诚去买家具,蒲素让孙莉和他上楼去午休。
打开衣橱看着里面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和孙莉说:“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
“我也会”
孙莉看着蒲素的眼神里有着无限爱意。
“其实,我挺对不起她的。我那时……”
“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完全因为你才和她这样。
如果那样的话,以后再出现一个王莉、刘莉,我也会像对她那样对你。”
“在我心里你不一样。虽然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和你分开……”
“别说了,我相信你。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后悔,也不会对不起你。”
“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恨你。我知道现在你对我是真的,现在我很满足也很幸福。”
孙莉靠在蒲素身上,拨弄着他的衣领轻轻说着。
接下来蒲素是第一次明白“做爱”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之前他的床笫生涯只能说是单纯的发泄,而现在他真正懂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越做越爱。
同样是枕席之间,换个心情和态度,则个中妙处全然无法用语言和文字表达。
起初他是抱着占有的目的接近孙莉,是在和王艳割裂之后自我放飞情绪里的一次猎艳。
目前为止孙莉是他使用套路最多的女人,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卑劣下流到极点。
只是交往过程里,慢慢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她的个人品质和无可挑剔的出众条件,也在逐渐地吸引着他影响着他。
那晚初夜染红的床单孙莉没有洗,她小心地收了起来。她说等买到缝纫机要在上面绣一幅画。
蒲素确实不算好人,但也不是狼心狗肺天性凉薄之徒。看到滴滴沥沥落下的殷红,他当时五味杂陈。
那一瞬在他心里有着满足感、征服感、当然还有——深深地责任感。
要说他这转变也不能算突然,嫖客玩小姐还有假戏真做成夫妻的。
蒲素开始对她的恶劣态度,说不定某种程度上还帮了大忙。按照正常套路来,做出文质彬彬谦逊有礼的样子,孙莉也未必就吃那套。
假装绅士和暖男在女人面前作践自己的男人多了,这种人现在被称作舔狗。蒲素虽然不情愿,但也强烈怀疑自己和王艳时的做作姿态应该就属于舔狗里的一员。
当然他也清楚,没钱什么套路都玩不转。舔没用,不舔更没用。
不说女人了,就说诱惑这东西,是你明明知道也很难防范的存在。
自己知道走私犯法为什么还屡屡犯禁?女人在财富带来的真实享受和安全感面前失去自制也很容易理解。
有些女人会为了坚持底线在老腊肉和财富之间的选择时紧守心防。
但他蒲素不是啊!他才24岁,风华正茂,算的上阳光帅气而且出手敞亮。孙莉同样喜欢上自己的人和钱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难道跟着一个啥都没有的男人,就证明她品行高洁了?
活着就是个金钱的游戏而已。
24岁的蒲素此时正是真正建立三观的时期,因为特殊经历导致他现在不断地在肯定与否定之间权衡取舍。
建立、破碎、修复、确定、怀疑……这些个过程始终在循环往复。
他很倒霉,一个突发意外就改变了他之前顺遂的人生。他也很幸运,之后又遇到了一些人和事让他迅速的成长。
好在他善于学习,不自觉中进行微妙的心理建设,帮助自己在外部世界找到前行方向。
想明白这一点,蒲素现在对自己只能是增加了自信。并且对于金钱的渴望和把控愈发强烈。
那种无中生有,从小到大的积累过程让他着迷。
而且因为财富能让他把控别人的人生,改变很多人的未来,这种成就感是别的事情无法给予他的。
欧式精美装修的卧室里,此时孙莉正躺在蒲素的胸膛上,眉飞色舞的说她小时候的事情。
这个一贯在外以清冷示人的白天鹅,心防撤去之后居然也和一般小女儿无二。
“喂,你在不在听啊。”
她的头在蒲素的胸口顶了顶。
“当然在听啊,你小时候去少年宫学画画,脚夹在你爸爸的自行车轮子里了嘛。”
“哼,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孙莉满意的翻过身抱着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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