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戚英如此反应,杨公天心里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如果走漏风声的不是他,那不是错怪好人?
杨公天深吁口气,目光一缓没有先前那般咄咄逼人“有些话现在说清楚,如是我想多猜错,自可出声解释,你也清楚我待你一向不薄”
戚英由衷感激道“司尉待我亲如长兄,自是牢记在心,是以,为司尉办事不敢马虎”
戚英由衷之言说得相当诚恳,在杨公天听来是肺腑之言。
在城防司也就戚英做事能让杨公天满意,杨公天也向戚英说出肺腑之言“说实话,我也不信是你走漏风声,可是这件事就你我知道,不得不怀疑你”
杨公天想起侄儿眼中大有愧意道“虽说远亲不如近邻,他少时很讨人欢心,打小就认为长大之后会有一番作为”话刚出口显得颇为激动,眼中有泪光打转,在道“当中虽有很多年没见,可他既来北安投奔,那是信我可以保他,这活是我给他的,你可以想象我现在有多少愧疚,不把凶手纠出誓不罢休!”
杨公天口吐誓不罢休四字,让戚英这个凶手为之胆颤,同时可以听出杨公天此时此刻内心除愧疚还有愤怒。
杨公天想纠出凶手心情,戚英完全可以理解,可他总不能把自己供出去,只能岔开话题道“司尉既然和我说心里话,那么我也说说心里话,这次装病避事并非心中所愿,只是想到让方将军撞破,司尉定会气上心头,这事就你我知道,怀疑我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事真的与我无关,我根本没有理由为节使出头”
这事也是杨公天想不通的地方,问“既然与你无关,为何避而不见?”
戚英道“这样的事让方将军当场撞破,第一个怀疑的人只能是我,气在头上就算当时解释怕是司尉听不进去,想着先避几日待你气消在做计较”
戚英如此解释十分合理妥当,杨公天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的确如戚英不躲,逮到人当时的自己肯定听不进去,杨公天问“既然不是你,那么会是谁?”
戚英叹口气道“跟司尉在北安共事这么些年,别的事不知道,但有个道理还是明白,隔墙有耳例子在北安数不胜数”
目前杨公天没有别的想法,戚英这个倒也算是个思路,点头道“有些事还是旁观者清,这几日我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是我疏忽没有想到这点,这么说那夜我们的话是让人听见?”
戚英道“装病这几日也没闲着,那夜典客署是何人值守已是打听过,为避免抓错人,还请司尉容我一些时间”
如是值班守卫向方温候通风报信,那么这事就不难查,杨公天忽见一丝希望眼中爆出一道寒芒,直射在戚英脸上“细心查!倒想看看谁胆子这么大敢和方温候报信!”
“是”
“下去吧”
戚英退下,人出正厅,戚英说辞从杨公天面色上看似乎是相信他,但戚英知道就算杨公天信他九成,那么心里还是会有一成存疑。
如他抓到的这个人没有十足理由让杨公天相信,那么就不会在相信他,想要摆脱嫌疑就要编造一个滴水不漏的理由。
戚英非常了解城防司这些人,如方温候想收买什么人这是简单不过的事,只要有钱基本上典客署那夜守卫每个人都可以收买。
戚英捏捏后颈,扭扭脖子似乎想到一个很好人选。
程清婉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发,镜面中反射发质显得柔顺且带有光泽,不光程清婉发质色泽好,手上檀木梳色泽也是醒目,当然价格也是不斐。
檀木梳自带芬芳香气,不是每个女子都用得起。
梳好发,轻放梳子在桌,落梳抬眼在看镜中自己,不自禁间起得食指触碰鼻尖,似乎是想起陆开,镜中人忽而窃笑显得又羞又臊。
“小姐!奴婢回来了!”丫鬟在门外喘着娇气直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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