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约定位置,四人同坐一车,沈建承三人目光齐溜溜落在陆开身上,沈建承位于车内主坐,岱迁坐在沈建承左边,陆开张中平二人在右,张中平凑近陆开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陆开知道车内三人都是有此疑问,陆开道“走走北府寺这条路”
从崇文门进来一条大主道直通北安宫门,这条道三里有余,沿途自有不同店铺林立,张中平对这条路是非常熟悉,现下还是掀开右边车厢窗格帘布往外看,映入眼中是一家采芝斋。
采芝斋并不重要,张中平目光落在匆匆从窗格路过行人,要劫建苑经费这事很要命,张中平低声道“街上人这么多,太引人注意,一旦劫车有什么退路?”
要劫经费车当然会引人注目,岱迁对这条路也不陌生,也是掀开帘布往外看,左右两边店铺并不相同,张中平看见的是采芝斋,岱迁看见的是一家酒肆,今天酒肆客人不少,想必酒肆老板今天定然是很高兴。
岱迁目看窗外轻声道“不错,路上每双眼睛都是事后搜捕线索,众目睽睽做事怎么脱身?”
沈建承在北安一年有余,对这条路自是熟悉,不用向外看也可以想象得到外面是个什么场景,眼睛落在陆开身上轻声道“这事可要想好,光天化日做这样的事比夜探内医署更为凶险,稍有算差一步,只能当囚笼之鸟”
陆开知道轻重也知道厉害,脸上虽是一片轻松心中却是有着无匹压力,陆开笑道“这些都想过,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事呢?”
岱迁一愣道“知道你能耐大,可街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总不能把他们眼睛都蒙上?”
陆开肃然正色道“就是要蒙上行人眼睛”
把街上行人眼睛都蒙上谈何容易?沈建承将信将疑问“如何才能把街上行人眼睛蒙上?”
陆开眼神陡然放光说出三字“染布坊”
崇文门这条主道就一家染布坊,陆开一说沈建承三人就能想起染布坊门铺模样,陆开看张中平道“听说这间染布坊前朝时就开了?”
在他们当中张中平是待在北安最久,有些事知道肯定多一些,张中平点头道“听说以前这条街最多的就是染坊,开始因为这赚钱嘛,染坊一家一家连着开,开得多城里人就受不了,染料会散发一股恶臭,闻得久会让人头昏眼花,那时候空气中都是染料味道”
“有时候味道顺着风向也飘到宫内,后来太上王下令把染坊都移到城外,现在整个北安就剩下这家染坊,我听说这家染坊老板和城中不少官员是旧友”
岱迁笑道“意料之中,要不是朝中有人,别人都移到城外,他怎么还会在城内开着”
张中平在道“染坊虽在,从半年前开始就是空屋,铺面一直卖不出去”
岱迁好奇道“为什么?地段不是很好,应该是炙手可热才是”
张中平显得市侩笑道“地段是好,可这染坊位置近北府寺近,也离宫门不远,你想呀那么多官员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除非不想做生意,要想做生意哪能就这样让人空手从门前路过”
岱迁这才明白为什么没人买,好笑道“是呀,送这个不送另外一个面子上的确是过不去,可要都送开销就不能小”
沈建承听半天还是不明白陆开打染坊主意是什么,沈建承问“你如何能用染坊蒙住行人眼睛?”
陆开道“想要蒙住行人眼睛,就要对染坊来个大动作,最好是将染坊控制在我们手里,没有染坊就无法劫车”
陆开还没开始劫车,这时戚英率先来拦下马车,马车忽而停下,车内之人同时警觉,因为没人吩咐车夫停车。
戚英在车外请示道“节使可在车内?”
听见戚英声音车内余人大是紧张,陆开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一脸笑意掀帘下车,在陆开掀开帘布时,戚英能看见车内有人,但看不真切。
陆开对戚英笑道“这么巧?”
戚英瞥车厢一眼才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陆开,向陆开道“是否打扰节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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