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温侯正想拜访陆开询问埋伏之事,常岳差人过来让他接送陆开过府一叙,方温侯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常岳是方温侯唯一靠山,小树要想茁壮成长就不能忤逆太师意思。
起始常岳让他送人,方温侯显得犹豫,谁都知道是太师推举他担任卫将军,现下如此明目张胆差遣,谁知蜀王如何做想,不过反过来想,如今和谈在即太师想见节使也是情理之中。
陆开人在太师府,方温侯没有进去在府外候着。
常岳在书房接见陆开表示亲近,身穿便服显得没有架子坐在茶桌边剪年画,书房左右两边摆着书架,左边书架放着各类书籍,右边书架架放早先剪好的年画,年画样式不少,花鸟鱼燕应有尽有。
陆开目露恭敬施礼道“见过太师”
常岳抬眼微微看人这才平易近人一笑“让节者见笑”
陆开也是一笑“太师也好花剪?”
常岳右手拿着长剪,左手拿着未成形年画到一张客椅坐下道“节使请坐”
陆开在常岳邻座坐下,常岳边剪边道“年画花剪并非缘起南魏,我可听说南魏有个花剪高手,想必节使也不陌生”
陆开一笑知道常岳说的是谁“幼时曾在姜老门下学过一些”
常岳一听不由大喜问道“姜老下剪如神,听闻一剪未断剪出南魏锦绣江山,节使能在姜老门下习艺,自是剪功非凡,节使以为我花剪如何?”
陆开扫看一眼书架年画微微一笑,丝毫不给面子常岳面子直言道“太师花剪,寻常得很”
常岳习练花剪并非一天半日,自认在北蜀也是数一数二,怎么也没想到在陆开眼中“寻常”得很。
节使来朝是为二国谈和,就算常岳花剪在怎么不行,于情于理陆开也该奉承巴结才对,岂料如此直言不讳,常岳身为太师,涵养自是修炼到家,面上虽是挂不住依旧笑脸迎人。
常岳忽而痛快高笑“好,快人快语,很好,节使手艺高超自是看不入眼我这粗剪,既是如此不妨显露一手算是讨教”
陆开一点顺着太师意思都没有,坐着不动笑道“太师如此大费周章,只想见识下官花剪?”
常岳目的当然不会这么单一“这是其一”
陆开问“其二呢?”
常岳含笑道“自是要亲近节使,前朝北蜀南魏还是友邦,如今局面是谁又能想到,魏王有意休战,此事对于南魏北蜀是无害百利,你入北蜀遇险,是我们疏忽大意,今日邀节使过来一来是亲近,二是赔罪”
“赔罪”二字自然相当沉重,当朝太师与他一个小小节使赔罪,这当然不会是常岳自己意思,肯定要经过蜀王点头。
陆开也不会给对方难堪“太师这话严重了,这次脱险全靠方将军来得及时”
常岳故意摆起脸色道“这小子办事如此大意,节使放心我自会严惩”
陆开浅笑知道常岳也就是随便说说。
常岳是真心要与陆开交流花剪一事,在次提起“酒宴早是吩咐备下,只是目前还早,花剪一事倒想请节使指教”
陆开如同一个不分轻重的人,常岳二次开口还是拒绝,陆开歉声道“下官有伤在身,不便久坐忘太师见谅”
常岳一张脸顿时沉下,从未想过陆开这么不给面子,常岳一脸铁青道“既然节使不便,不勉强,来呀送客!”
陆开表现出满不在乎样子“下官告退”
常岳绷着脸喝道“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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