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师,不会被瘟疫传染。
所以,哪怕莺儿在病中,他们也能胡作非为。
她向萧岐伸了伸手,又把手缩了回来。
“先生,我先去找莺儿,你再坚持一下。”
叶沁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握紧手中的长剑,冲进了屋门。
入眼,是衣不附体的女童,以及数名壮汉。
叶沁竹记得,莺儿年芳十二岁。
莺儿的脸上全是眼泪鼻涕,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更有数个无法形容的红印。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看见叶沁竹,也没有任何反应。
连瞳孔,都已经涣散了。
也对,一个本就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女孩,怎么能经得起几个男人的蹂躏?
莺儿死了,早就死了。
她甚至在萧岐因为失血而亡之前,就被活生生地折磨死了。
很快,很残忍。
“哟,又来……”
还在莺儿身上操作的男人懒洋洋地扭过头,张开那张臭嘴正打算说话。
他只来得及看到寒光划过,便看到自己的身体轰然倒下。
而他的头,直接飞了出去。
叶沁竹咬紧牙关,红着眼看向惊觉不妙,纷纷拿起武器的一行人。
“不要紧的,反正一个也跑不了。”服用了三颗涅槃丹的七星灵师如是说。
那剑光就像是阳春三月的白雪那般,在空中绘制出一幅又一幅的的彩画。
叶沁竹眼眶通红,她像疯了一样,只知道做着简单的挥砍动作。
她想杀人,她要把这些人碎尸万段。
站在最外面的一人见势不妙,当即转身想跑,叶沁竹赶上前一步,一剑捅进了他的咽喉。
在最后一人扑倒在门边时,她本人也随着惯性摔出门外。
她在地面上爬了几步,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萧岐。
“先生?”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叶沁竹跪在地上,手僵直在空中。
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先生,我来晚了,莺儿没了。”她说。
她还记得,自己见雀儿的那天,雀儿就是要卖九荟给她,换钱给莺儿治病。
自己当时救了莺儿,但这一次,没能救得了她。
萧岐靠在墙上,听到叶沁竹的声音,勉强抬起了头。
“没事的,这并不是你的错。”他努力说着,但他的声音细弱蚊蚋,叶沁竹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若是真要怪,罪魁祸首,便是这老天。”
叶沁竹努力往脸上擦拭了一把,逼迫自己的视野清晰。
她撕下衣襟,想去帮萧岐包扎。
但怎么包……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这么多的伤,这么多的致命伤,怎么包?
“叶家大公子……无恙。”萧岐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不由得闭上眼睛,试图再积攒些力气。
萧岐的指尖动了动,叶沁竹连忙握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她就能让萧岐再多坚持一会儿。
她听见萧岐在小声地说着什么,于是仔细去听。
那声音像是突然有了中气,在叶沁竹耳边清晰了不少。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先生?”叶沁竹问。
萧岐缓缓闭目,没有力气再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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