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便是由已经占据的底盘里带兵冲入京城,夺取首都,逐步吞噬皇权参与的城市。
“竹子,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叶笙的手轻拍着叶沁竹挽起的发鬓。
叶沁竹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大哥哥。
“若有一人,在军中担任元帅。对其部众,不恭命者即斩之。每日吏士多被鞭挞,血流满庭。你认为,此人是好是坏?”
叶沁竹低头沉吟片刻,问道:“那如果军中官吏有他的亲属仆从,他又如何待他们?”
见三妹妹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叶笙微微颔首,伸手把叶沁竹额前的碎发拨开,答道:
“一视同仁,哪怕是亲外甥犯错,照斩不误。甚至有一次他差遣仆从取水,导致仆从违反规定,也果断将仆从斩首示众。”
“他本人如何?”
“临戎对寇,或经旬月,身不卸甲。”
叶沁竹勾唇一笑,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对于军人而言,纪律严明是战场队形整齐的基本。这个将军如此做事并没有错,相反,他的士兵正是因为害怕受罚,才会仪容端正,冲锋陷阵绝不落后。”
叶笙手顿了一下。
叶沁竹向着这个姿势不舒服,干脆翻了个身,仰面枕在叶笙膝上,一双手相交叠在胸前,等着叶笙说话。
“那竹子可是希望,大哥哥成为这样的人”
那双狐狸眼里依旧春风荡漾,叶笙语气轻松,让叶沁竹听不出是认真发问还是随意开着玩笑。
叶沁竹摇了摇头,抬手环住叶笙的脖子。
当汀兰用那挂满首饰的修长手臂勾住叶笙时,叶沁竹就有些心痒痒,此时整个人挂在叶笙的脖子上,这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不希望,完全不希望。”叶沁竹回话,“世间不乏严官酷吏,但温文尔雅,却深得人心的儒将也不是没有。
如果理性来看,大哥哥要是想迅速整顿纪律,最好的办法就是威慑众人。
但放长远,宽以待人,也许更能抓住民心,在突发情况,军法失去作用时,让士兵依旧以你为主。”
伴随着一阵颠簸,马车停下,叶沁竹刚从里面下来,便看见小厮一脸焦急地从门口走向她。
“什么事?”看那小厮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叶沁竹率先发问。
“三小姐,出大事了。”小厮无措地组织着语序,“长陵王来了叶府,要审问你们二人长陵王世子杨柏的死因。”
“三小姐你出门在外,二小姐闹了脾气,把他关在门外,长陵王正大发雷霆,准备找人砸门。”
那还了得?长陵王爱子心切,叶沁竹能理解,可说到砸门……
他真以为叶家家主不是灵师,而他又正好很悲伤很难过,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知道杨柏的情况。”叶沁竹跨入大院,由小厮在前面急急忙忙的带路,“带我过去,我亲自和他说清楚。”
那长陵王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在几天之内仿佛衰老了几十年。
他狂暴地喊来了高阶灵师,正准备聚起灵力往叶沁兰门上的那片结界猛砸。
“王爷,你这一拳下去,动的可是宁国大祭司的家人。”
一声轻呵飘来,叶沁竹出现在庭院,脸颊微红,衣袂沾了些酒气,一双眼睛却亮得很。
她拿捏得很准,没有搬出父亲的官衔,反而告知了长陵王叶沁梅大祭司的身份,让他这个掌管兽岭的人心里好好掂量掂量。
“我找她问话,她却避而不谈,莫不是心虚了?”长陵王断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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