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长安,长空无忌明悟了剑心,引发了轰动长安的异象,无数人把双眼瞄向了书院,可书院迟迟不见动静。
被世人熟知的剑道奇才君陌基本上很少出书院,这让无数想要了解其中内幕的人,始终被书院的大门拦在了门外。
强闯书院,除非活够了,不然,没有人会干这么蠢的事。书院的守卫可不像皇宫那般森严,但一般人踏进书院就会发现。
荒人战士们进入战场的方式,和草原骑兵们的方式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他们的下没有战马,只有自己的一双腿,然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穿着皮袍,拿着刀斧,看上去并不如何高大强壮的荒人战士们,一旦奔跑起来,速度竟是那样的快,声势竟是那样的惊人。
缓步,快步,小跑,最后开始冲刺。
荒人战士们毫不慌乱,放下手中的羊和汤勺,抬起袖子擦了擦油乎乎的脸,这才拾起旁沉重而破损严重的兵器,缓慢向南方走去,甚至还没有忘记把土灶里的火灭掉。
草原大地微微颤抖,不知道有多少左帐汗王的精锐骑兵杀了过来。
战斗的号角再次响起。
荒人的先祖曾经被中原人称作天生的战士,如今的他们又经历了千年险恶环境的磨砺,血管与骨头里都写着战斗二字,同伴的死亡不会令他们有丝毫动容,即便是流传千年的歌声也只能引发他们内心深处的轻声合鸣,却不能干扰他们对战斗的准备。
更多的荒人战士依旧保持着沉默,他们沉默吃着羊,沉默喝着檀味难除的油汤,趁着战斗的间隙,抓紧一切时间补充休力,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场战斗什么时候开始。
离战士尸群不远的地方,一名约模十三四岁的荒人少年吹响了手中的骨笛,笛声呜咽凄厉,仿佛在诉说荒人这一千年来颠沛流离,与世间苦厄战斗,挣扎生存的痛苦。
他们死了,却能用生命为活着的家人杀出一条活路,留在极北寒域,那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
哪怕是他们打下了草原,最后还能活下来多少人都是未知数,可没有办法啊,打仗就没有不死人这一说。
他们虽然极为善战,但可战之兵太少了,少到不足于撼动月轮,大河,唐国,西陵这些庞然大物。
荒人南迁,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没有人能说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毕竟这个部落和千年之前大不相同。
土灶铁锅清水羊,不远处的草地上密密排着凝在血泊里的同伴尸首,一名脸上涂着树汁的荒人巫师,神平静行走在尸堆之中,时不时蹲下体,用手指轻轻触摸死者的眉心,枯干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意味难明的音节,似是超度又似是歌颂。
战争的残酷便在于,即便是胜利者,也必须付出死亡的代价。荒人战士沉默坚毅,骁勇却极富纪律,个体战斗力更是远在草原蛮人之上,然而他们人数实在太少,虽然连续击溃左帐汗王麾下十万骑兵疯狂如潮水般的攻击,死去同伴也越来越多。
荒人南征的部队来到草原北部边缘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与蛮人左帐汗王骑兵之间的战斗便进行了一个月,在这道被刻意控制在数百公里长的战线上,双方之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下百场,绝大多数都以荒人的胜利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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