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锅洗手她虽然也会,可此时底下的醋和硼砂早已加热完,锅里的油已经彻底烧开。
她总不能真把手伸进去吧......
她看着面前这位书生,心道他看起来眉清目秀,温润有礼,莫非是个傻子?
正常人谁敢?
关键是,他不仅不按常理出牌,更完全打断了她的思路。
林榛撇了撇嘴,转头对着那些心里有鬼的村民们说道:“你们看,我不是恶鬼,更不是什么灾星。
那些刚才说要除妖的那些人,要不要试试?”
方才起哄的那些村民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有些人眼神闪躲,不敢与林榛对视。
林榛走上前去,一个个问道:“这位大叔?”
“家里还炖着粥呢,我得赶紧回家。”
“这位大婶?”
“我......奶奶明天结婚,我得回去准备,改日再说。”
“这位兄台?”
“我......我......,诶,你等等我,我爷爷娶的你奶奶。”
“黄婆,你呢?”
黄婆看了看他,眨眨眼,突然虚弱地捂着额头,扶着徒儿,说道:“不行,头有点晕...”
火越烧越旺,望着那口翻滚的油锅,黄婆咽了咽口水,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书生。
哪有书生敢把手伸进油锅的?
她平日里使出这一招,往往能吓倒一片人。
今日——
此人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应该是哭着喊着求她,饶他一命吗?
黄婆的徒儿有些不服气,他拉着黄婆往油锅边走去,说道:“师傅,咱们给他开开眼界!”
黄婆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试。”
“试一试吧!师傅,你刚才还可以的!”
“不试!”
“试一试吧师傅!”
“你放手!”
黄婆用力甩开徒儿的手,地拄着拐杖,骂骂咧咧地走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一点礼貌都不懂!我说了不试就不试!”
现场的气氛很是古怪,晒场上弥漫着一股尴尬地气息。
刚才扬言要驱邪斩妖,灭杀林榛的黄婆灰溜溜的走了。
刚才还是灾星身份的书生,摇身一变成了神仙,不仅也会白纸驱魔,一手绝活——油锅炸自己,玩的出神入化。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诡异,他们脑袋转不过来。
今天,本来是干嘛的来着?
…
王村正指挥着人有条不紊的将油锅倒掉,把地面打扫干净。
有不少村民畏惧着,不敢靠近,在一旁指指点点,许多胆大的村民已经靠了过来,给林榛道歉。
“小神仙,你明儿有空吗,来我家坐坐?”
“小神仙,莫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别往心里去!”
“林神仙,这是我的生辰八字,你可要好好给我算算哦~”
村民们拥挤着和林榛说话,更有不少胆大的姑娘趁乱捏了好几下林榛的手。
这么俊俏的书生,安石村可从未见过。
王石头好奇地扬起了头,问道:“哥哥,你能教我法术吗?”
林榛解释道:“那锅中有醋和硼砂,看似烧热,实际上下面全是温热的醋,我伸手进去时,油根本没烧开。”
王石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俺明白了,那......你能教我法术吗?”
“......”
林榛有些心累,他岔开话题,四处看了看,说道:“我们去给你初瑶姐姐松绑吧。”
…
你大爷始终是你大爷,你祖宗依然是你祖宗。
有些方面,古人就未必比现代人差。
看着眼前被绑的佳人,林榛有些吃不消。
这手法,这绳艺,要是让二十一世纪的字母爱好者看到,非得跪下来叫声师傅。
绳子不仅难解,缠遍周身,还十分艺术,看的林榛脸都红了。
他半蹲着,调整一下姿势,好让某些部位舒服一些。
不是他定力不够,而是一个身材尤为突出的妙龄佳人,面带羞红的望着你,还被捆的如此艺术...
正常男性,都会顶不住的。
祝初瑶有些不解,明明被捆的是自己,为什么他反而脸色涨红满头大汗,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她关心道:“相公,你怎么了?”
林榛此时满腿子都是脑,心神荡漾,指尖不时的温润柔软根本让他无心分神,随口回答道:“你相公来了?那正好,让他来解吧。”
林榛有些惊讶,面前的佳人竟然这么早就成婚了,他更有些好奇,哪个走运的王八羔子拱了这等上好的白菜。
林榛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周围除了王石头根本没人。
“没人啊...姑娘,你是不是看花了?”
“相公,你在说什么呢?”
林榛有些懵了。
面对油锅面不改色的林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结巴起来:“你…喊我什么?”
祝初瑶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歪头说道:“相公呀!”
“相什么?”
“相公啊!”
“什么公?”
林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完了,信息量太大,他得捋一捋。
原来他就是那个走运的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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