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侍卫来报前面不远处有一酒馆,可供人暂时休息。一众人策马前来,果然见一松木为桩,稻草做顶的草舍,屋顶上挂着块灰扑扑的布,写着酒馆二字。
韶华从未见过这样简陋的房子,说是酒馆还不如说是酒棚子。众人下了马,却见那酒馆后面拴着六匹上好的白马,一辆马车。那些马儿毛色油亮,马身壮硕,马腿欣长有力。
韶华只扫了一眼,便知这几匹马要比太子护卫队众人的马还要好上几分,有这样好的良驹停在这里,不知这酒棚子里来了什么人物。
待进了殿里,只见已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客人,俱是风尘仆仆,最北面的角落里,坐着几个黑衣壮汉,韶华心想酒馆后的马大概就是他们的了。
韶华这一行人人数实在不少,为首几个又风采翩然气宇不凡,很是惹眼。小二见殿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有些傻眼,急忙忙的把酒水菜品全上了来。
护卫们大热天行了半天路,进棚子后见小二忙不过来,便自个儿拿起酒碗倒了酒,痛快的饮下。
乐山对着这酒馆撅了撅嘴,在板凳上桌子上给韶华垫了锦帕,又要来热水把碗筷仔细烫了,舀了些清粥放放她面前。
人群中忽地传来两声轻笑,只听得一娇媚女声:“既然吃不了外头的罪,何必跑来这山野乡间摆威风。”
韶华扭头看了圈,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声音又道:“瞅什么瞅,说的就是你,好好的爷们吃饭铺什么垫子。”
韶华登时反应过来被人骂了,她自小被人伺候,生来如此,从未有人对此做过指责,她也没觉得不对。
韶华循声望去,只见黑衣壮汉那桌一人站起,一凤眼粉额冰肌玉骨的少女便出现在韶华视线里,韶华心道:“嘿,这个姑娘真漂亮!”
那少女身量娇笑,身边几个壮汉却高大粗犷,是以韶华进来后被挡住了视线,未曾瞧见还有个粉嫩姑娘坐在那桌。两个汉子立她身后,其中一个恰是昨晚带头和那毒眼婆婆打斗的锐成天。
少女朱唇皓齿,蛾眉秀扬,手里把玩个杯子,双眸动若秋水漫不经心扫向韶华,虽出言不逊,这声声娇喝却煞是可爱,一屋子的男人竟看的呆了,听的痴了。
乐山气哼哼回道:“我家公子爱怎样那是我们的事,你算哪个多管闲事的。”
韶华心道,竟是冥府的人,她自从听木子清说过冥府的行事后,心中敬佩,总想着若有机会该去一睹风采才好,那锐成天是冥府右护法尚且站她身后,想来其身份颇不一般。
那姑娘冷哼一声,掌上蓄力,一坛酒直扑韶华门面而来,韶华瞪大了眼,不想美人娇艳脾气也大,说动手便动手,都不带思量的。
但有木子清和太子哥哥护卫队的人在,韶华并不担心,那酒坛飞到韶华面前便不停的转圈,不能再前进分毫。只听到木子清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气沉丹田,以气使臂,以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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