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那些个一块点炮仗的小恶霸对着韶华田童冲过来。
呦呵,韶华心想,倒是挺团结的,只见田童毫不畏惧,飞身跃起,连着踹倒了两个人,韶华从地下抡起个棍子便冲了上去,旁边的学子见状一起加入混战。
两方人马立刻打的你死我活,滚作一团,就算有康生死死的护着,韶华也未能幸免,被人左一拳右一脚的打了几下,嘴角都紫了。
韶华吃痛,心中暗想,小宝啊小宝,你去哪里了?关键时刻你倒是在暗地里搭把手啊。
双方打的难分难舍,不分你我,韶华力气小年龄也偏小,实在禁不住,瞅准空子,费尽力气爬出了战场,看着那扭成一团的人,目瞪口呆,连连大口呼气。
远远的,韶华看到庞教习带了人来,大喊一声:“快快快,教习来了。”
一群人听到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见本来滚作一球形的人肉团子,整齐划一的排成了方形矩阵,那站姿,标准整齐,规规矩矩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准备上骑射课。
只是这边学子少了个鞋子,那边学子缺了个扣子,这个头发歪了,那个簪子断了,要么袖子烂了,要么腰带被扯出来了,各个被打的乱七八糟鼻青脸肿。
韶华和田童站在一起,俩人对视一眼,看对方虽鼻青脸肿的,但也没出什么大事,直觉好笑,无言之中更亲近几分。
俩人站的靠后,生怕被庞教习抓住做“榜样”。
然庞教习不仅带了学院的护卫,还带了在学院教授医学的太医,先给所有的学子看了下伤势。
处理好之后,庞教习本就冰冰凉不好惹的脸更是青了几分。
韶华缩了缩头,心想:“我命休矣,父皇知道了今日之事,会不会把她带回宫里去。小宝啊小宝,关键时刻你去了哪里,有你在,那几个小破孩早倒下让我摁着打了,才不会闹那么大。”
庞教习把他们分成了八组,每组隔开叫到大殿里问经过,谁也没逃过惩罚,凡参与者每人被罚抄四书三遍,那几个带炮仗到学校来点的,被罚关一个月禁闭,再有下次被逐出学校。
田童和韶华这几个带头打架的除了抄书,还得把思华殿打扫十天。
对这个结果,田童和韶华也没有不服气,闹事的虽然不是他们,但打架确实不对,韶华再一次确认了田童是自己的难兄难弟,仗义勇猛,值得结交。
田童拿着抹布在思华殿里舞的风生水起,韶华拿着扫把前前后后扭来扭去。
今儿个虽被罚,那也是做了好事,一口气出的酣畅淋漓,且那几个点炮仗的被罚的更狠,俩人冒头打架被罚打扫打扫也受不了多大罪,学院公正的很。
康生对这俩人彻底无语,被揍的鼻青脸肿还能喜笑颜开,心态真好。
待韶华回到了华苑里,坐在茶桌旁的她大吼一声:“小宝!”
小宝扭扭捏捏慢吞吞的走到了韶华旁边,韶华嘴疼的直咧咧,说道:“你你你你不是负责我的安全的么?你瞅瞅本公主今儿个被人给打的乱七八糟的,你跑哪里去了!”
小宝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韶华,很诚实的说道:“小宝在树上看着公主呢。”
韶华额头上三根黑线,仰了下身子白眼一翻,嘴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你!在!树!上!看!着!我!挨!揍?!!!”
“小宝也很为难,师父说了,小宝不能暴露身份,只可暗中保护,小宝想着会在公主被打的还有半条命的时候再出手,因而看的很仔细。”
韶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想半天不知道能说啥了,道:“小宝,你懂不懂暗中相助?你可以凑他不注意,扔块石头嘛!实在不行,扔个你常吃的猪蹄核桃也行啊。”
“小宝知道了,小宝看着公主挨打也很心疼很愧疚。”韶华听他这样说总算顺了口气儿,“小宝还从未被人这样打过,太丢人了。”
就在此刻,韶华觉得,史书上应该写着:长宁十三年春,韶华公主卒,真凶乃暗卫小宝。
春日的清风逐渐变暖,韶华的日子惬意舒坦,因参与打架挂了彩,休假之日是回不了宫里了,韶华便带了康生,邀田童一起去画楼鉴宝,茶楼听曲儿。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愉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唱昆曲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名叫惠柟,身量高挑,肤若凝脂,一抹玉唇艳若桃花,一双妙目脉脉含情,莲步款款,浑身的妩媚风流,朱唇轻启,天然的情意缠绵,唱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直醉了去。
韶华听的有些痴了,只觉得宫里的歌舞也远比不得此人此曲,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诗词虽不好,但理解这曲子却是没什么难的,那词句写的可真大胆,转头望了一圈,只见这茶楼里全是男人,回过神来,一下子红了脸。
大祁国的茶楼有两种,一种是雅楼,专供达官贵人们听曲解闷,男子女子都可去。还有一种是奚楼,里面除了唱曲儿的姑娘,还有陪客的厢房,除了楼里的女子,其余多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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