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拿着刀玩,也不可以拿刀对着其人,当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用的时候不要受伤。”
“如果你拿刀做菜给别人吃,大家都会喜欢你,聚集在你身边;但是如果你拿刀对着其人,随意挥舞,快,就不会有人留在你身边。”
小小的雾心踩着木板凳,才能勉强够着后厨的台面。
她不太懂大厨说的话,但是一板一地切着菜。
她尽可能将菜都切成一模一样的大小。
这时,大厨双手抱于胸前,板着脸问她:“心丫,你记住没有?”
雾心其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大厨这样问她,她是点点。
画面一转。
樱花树,师父比剑胜她。
师父将蒙尘剑给她,对她道:“心儿,你要搞清楚,你的剑为什么而用,为什么而出。
“你的剑太所顾忌。如果没有目的,那么剑在你手中,也只不过是玩具,永远法登峰造极。”
雾心回过神来。
好有一个七重境界的魔修迎面扑来,雾心所顾忌,当即给一剑,结束对方的修魔生涯。
师父与大厨的教诲仍在她脑海中。
这些回忆像给她破一盆冷水,让她的脑变得更加清醒。
但奇怪,即起这些,她对柒思秋的杀意,是一分未减。
而且,她今日的剑好像格外顺手。
她平时练剑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今日那种顺利,却特别与寻常不同。
她执着,她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用剑,她知道自己的最终目标在哪里,她也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师父说过,不可以用剑伤害其人。
以往雾心并不在意这一点,反她喜欢练剑,就算不砍人,她也能够自娱自乐。
可是这一刻,她却产生疑『惑』。
如果完全不能拿剑伤人,那么其人习剑是为什么?
难道所有人都和她一样,只是为开心吗?
可是为什么,拿剑除魔却又是可以的……可以砍和不可以砍,究竟是凭什么来判定的?就靠身上的魔气吗?
雾心今日的剑太过顺手,她一边杀魔,一边思考,仿佛进入某种超脱于世的境界。
冲过来的魔修如海一般,但们在雾心面前太弱,雾心对付们需费神。
不等雾心白,她面前已经再没有敌人阻拦。
身后的魔修尸体倒成一片,数量实在太多,哪怕是当初外地缉魔、魔修全部从魔界涌出来时,雾心也没见过这么多魔修。
而且其中,居然不乏有一些六重、七重修为的高境界者。
这种情况实在古怪,饶是雾心,也会感有些异样。
她回看一。
不过,她今日的目标不是魔修,而是柒思秋。
所以,她也未在魔修身上多费神,径自走向宅邸中。
没有不断来找麻烦的魔修,这座大宅子里静得可怕,像一个空『荡』『荡』的大洞,屋内都亮着灯,可其中却没有人。
雾心对其人的住处不太熟悉,不知道柒思秋人会在哪里,不过她不嫌麻烦,就一间一间踹门找。
这一间,没人。
一间,是没人。
再一间,没……等等。
当雾心踢开一间疑似主屋的大房间时,看床铺之上,端坐着一个身着喜服的子。
这子一身大红吉服,用红盖覆面,身段窈窕,坐姿比矜持端。
外面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她居然一直坐在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雾心一滞,看她身上的衣裳,雾心已经猜,这个多半就是柒思秋两日后打算要成婚的对象。
她是来抓柒思秋的,对这个子没有太大兴趣。
她持剑走,但步子一顿,又变主意。
雾心折回来,问这子:“柒思秋在哪里?”
子静静地坐着,没有答话。
雾心又问一遍:“你知道的吧,柒思秋住在何处。”
子是未答。
雾心能感觉她身上有淡淡的灵气,可是这样沉默安静,又实在异常。
于是她走过,用剑一挑,揭开对方的鸳鸯戏水绣花的红盖。
看对方的脸时,雾心怔一瞬。
好熟悉的面容。
妩媚的狐狸,小巧的鼻子,灼艳的红唇,完美缺挑不出丝毫问题的绝『色』容颜。
——是守塔人。
此刻,对方脸上仍然挂着那种神秘的笑意,只不过,此刻她的神却没往日的灵气,只有尽的空洞。
随着盖歪一边,她整个人也失平衡,力地倒在地上。
居然不是人。
而是魔界傀儡术『操』纵的傀儡。
雾心愕然。
如果守塔人根本不是真人,那她对小师妹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
雾心心中漫起疑云。
她看看屋外灯笼悠满的烛火,有空中飘游的乌云,略作思考,握紧手中剑,毫不犹豫地又往宅邸深处走。
子午又过四刻。
师弟今夜眠。
留在花醉谷中,做一些简单的布置,然后就留在花醉谷谷口,等雾心回来。
等待雾心,这已经是的习惯,多来,几乎已经改变不。
但今夜,仍然分外焦人。
忽然间,远处,隐约有人影,急急往花醉谷的方向赶来。
师弟以为可能是雾心,立即站直身子,着急眺望。
然而,快就发觉,那是两个十五六岁少人的身影,竟是知命与知理。
们显然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满大汗,已然累得不行。
师弟错愕,待两人靠近,忙问道:“知命,知理,你们怎么来?”
“师兄!”
知理已经上气不接气,但赶相天远面前,仍是争分夺秒地说话。
她举起今日收的信纸鹤的信,递给相天远看,道:“师兄,你看这封信里的画,像不像是飞天?”
相天远一顿,连忙接过查看。
知理递给相天远的,是今日信纸鹤送来的信纸。
里面纸页有好几张。
一张纸上,单独画一只潦草的黑鹰,画技并不纯熟,但瞧得出黑鹰神锐利桀骜。
另一张纸上画一个复杂的陌生阵法。
最后一张纸上,才是文字。
纸上的阵法,相天远没见过,但那只鹰,因为如此纯黑的鹰并不十分多见,且有灵『性』能显出难驯凶狠气质的更是罕有,即这画画得并不完善,也非常像飞天。
相天远开始一目十行地快速读信。
同时,知理用最快的语速汇报道——
“师兄,师祖大人回信说,们前些日子刚抓一个魔界俘虏。
“根据那个魔修说,现在的那位强悍神秘的新魔修,传信方式特别,用的是少见的黑『色』信鹰!
“这幅图,就是那个魔修俘虏所绘的,魔尊的鹰!”
相天远一震。
瞳孔猛地一缩——
这么说来,那柒思秋难道是——
但知理的话没有说完,她抬手一指满天城所在的方向,道:“有!那个绝仙塔也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师祖大人说,绝仙塔里的阵法,是魔界的夺魂阵,而且是强的夺魂阵!
“如果从绝仙塔上跳的话,就相当于向魔修献祭,会被夺取大量心力和修为!
“另外……”
接来的话,知理好像犹豫一瞬,才得以开口。
她问:“师兄,你记不记得,十一前,曾经有过一个拿自己的儿子养蛊、『性』格乖戾的旧魔尊?就是被千州上君亲手杀掉的那位!”
相天远颔首。
那是桩大事,而且们捡的柒思秋就是幸存的魔子本人,们当然不可能忘记。
知理道:“我将信寄给许多门派的长辈,问们于绝仙塔的事……你知道们怎么说吗?”
相天远看向她,等候知理的回答。
知理道:“当的事牵扯甚大,这些门派中或多或少都有受害的师姐和前辈。门派中的长辈们回信说,们没有听说过绝仙塔,但是,们向弟子们询问之后,有几位当受害前辈的朋友出来说……有好几位被魔尊抓的师姐,在被掳走之前,都曾经对友人提过绝仙塔,其中甚至有几人,亲口说过,因为某些事情,她们从那上面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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