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摆满菜肴的桌子上,被清理一空。此刻的桌子上摆着的,是几个茶壶还有茶杯。
孙旺财应了声,慌忙登登登的下楼去了。剩下门口的暗卫孟樊超实在撑不住了,就坐了下来,不住地点头打瞌睡。
旺财下去找掌柜的借纸笔,这掌柜的也早已撑不住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人家早就该打烊了。此时的醉仙楼早已关门,外面打更的在提示,现在是寅时三刻,也就是说凌晨三点多了。
除了楼上得罪不起的这位爷,楼下的大厅内,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落魄书生,他的桌子前还摆着一坛酒,书生似乎并无睡意,依旧在那儿自酌自饮。他应该感谢朱慈烺,若不是楼上朱慈烺这桌,他早就被掌柜的赶出去了。
人家是做生意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就算是生产队的驴子,也得有歇息时间吧。再说了,明日还得营业呢。
是以旺财下来借纸笔的时候,掌柜找出纸笔,委婉的陪着笑:“客官对不住了,店里的伙计都去睡了。小店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生意人分得清人,从朱慈烺一行人的出手阔绰来看,定然是个皇亲国戚。且不说还有一个人模狗样儿的大胡子外国人,即便是在北京城,外国传教士也是不多见的。
这类人,在北京城你是招惹不起的。你打个喷嚏都有可能喷到一个皇亲脸上的北京城,掌柜的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在脸面上表露出来。
再者说了,这种出手阔绰的达官显贵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一个开酒楼的,自然是更不敢怠慢了。
嘴上说怠慢了客官,实际上就是委婉的表示,他们早该打烊了。您看这都快天亮了,能不能快点走。
孙旺财倒也有些愧疚:“对不住啊掌柜的,我家主子有事相商,倒是耽误了您休息。这个不成敬意,算我家主子赏你的。”
旺财甩给他一锭银子,掌柜的立刻惊喜起来:“哎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太多、太多了。”
我才有些不耐烦起来:“给你就拿着,哪有那么多废话。我家主子可能待会儿还会要吃要喝,还得劳烦你了。”
拿了赏银的掌柜,立刻打了鸡血一般生龙活虎起来:“客官放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旺财点点头,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书生。当下不急多想,抱着纸笔又上了楼。
楼上雅间内,朱慈烺在桌子上展开纸笔:“孙伴伴,去把门上门栓给我拿过来。”
有了纸笔,可惜没有制图工具,比如圆规、直尺三角尺之类的东西。那只好就地取材,朱慈烺利用门栓做直尺,摸了个粗碗画圈圈:“汤若望,你来看。这是本宫设置的铳规、铳尺做出的矩度,用这个方法,可以给红夷大炮做瞄准,提高大炮的命中率。”
红夷大炮的命中率极低,除非是一个出色的炮手,否则很容易打偏。大炮这东西的瞄准,那可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瞄准尺上的一个小小的误差,就会使得射击精度大大降低。
尤其是距离越远,误差越是大的离谱。可以说,应用在战场上,几乎全靠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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