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虚。
这个遥远而熟悉的名字从秦慕风口中答出,世间光怪陆离的奇异,又何尝能与现下相比?“你……”秦慕风只觉背后寒意渐起,眼前恍惚,耳内蒙絮,最后引得全身微微发颤。
“我怎会转世到这种孬种身上——待我神力恢复,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颛虚万分不满,一顿,续道,“方不落了我身为天帝的威名!”
“除了狂妄自负,威胁恐吓,缅怀过去的力量,你现在又能干些什么?连天堑境都不如!”
“你再说一次?”颛虚怒道,秦慕风只觉胸口隐隐有些不受控的起伏,“别忘了,那叫楚什么的小东西戾气充盈时,是用了我的神力方才让你避过一劫!”
“张口神力,闭口天帝,想必是神通广大吧?来,把这片云海都推走,让我见识见识?”秦慕风自也不敢否定当日剡坑中那胡乱拍出一掌的威势,可此时却也对这自大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刻意转移话题道。
“我……”——“怎么?神仙都腾云驾雾呢,你这一个天帝总不能落了威风吧!”
“废话!我曾令日月星辰常在北方,区区一片云海……”
“你请便!”秦慕风懒得再听他胡扯,伸手朝向云海,示意当场演示,颛虚默而不言,“那些神话传说,你去跟三岁小孩讲吧,拿这些来唬我,也不知到底是你谁呢,还是你以为我傻!”
“你!”——“哦,对了,说到神话,都是民间为了显示景仰而夸大其词的吧?怎么的,自己沉溺进去了?”秦慕风不断嘲讽着。
“哼!区区凡人,又怎能明白真正的力量!”颛虚被秦慕风这么一搅和,自知话不投机,就算另行解释也不过对牛弹琴,兀自藐视着。
“你真正的力量,难道就是靠着一颗不羁的心强行嘴硬逞强?”秦慕风完全刹不住,嘲讽这口子一打开,真当是越说越起劲。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颛虚一时也有些无奈,毕竟那实力只是以前的事,而现在不过是秦慕风心中的一个小部分,“不过,我还告诉你,你不就是想你和这个世间那些所谓的亲眷重逢么?不是想找天道门报仇么?不想和那小妮子做神仙伴侣么?”
贸然提起夏懿,秦慕风却也踌躇起来,一直将此事放在心底最深处,却不知现下反倒成为与“自己”吵架被要挟的缘由,“心里净是瞎想些凡事,”颛虚道,“我也还告诉你了,那小妮子并非凡人!”
“那是……”——“嘿!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了”颛虚嬉笑道,在他心里多年的沉睡蛰伏,对秦慕风的软肋一清二楚,“你要达成这些目标,靠现在这副身体,这点实力,死去吧!”
“我当然知道自己实力如何,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你要是有本事就出来!”秦慕风烦躁起来,弱,并不丢人,但被这个满嘴拿当年曾经吹嘘自己,现在却不过是靠着一丝意志打嘴仗的家伙来评头论足,实在难以忍受。“想我出来,做梦去吧!”颛虚狂道,“今晚,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呸,梦里,你也就是在梦里凶!”秦慕风原以为他说的“做梦”意是赖上自己,却真的是让他去做梦,一想到先前梦中韩流举手投足便让他束手无策的实力,心下抖过一丝寒意,若再让颛虚出手,恐怕留下的心理阴影,让他这辈子都不敢睡觉了。
“怎么,怕了啊?呵!还以为你只是实力差,原来不过就是个怕鬼的孬种!”颛虚兀自笑道,“真是叫人头疼,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的转世还怕鬼……”
“我怕又如何!人间的七情六欲,你又怎么会懂!”秦慕风斥道——“倒也有理,不过这人间不是还说什么勇者无畏来着?”颛虚一心要将秦慕风往“懦夫”这一标签上引。
“那是孔圣人说的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秦慕风心下一转,“看来你肚子里倒也喝过点墨水,不至于不识字啊,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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