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昨天已经听驿卒讲述过郭家的事情了,上下打量她,一脸不满:“既然如此,做人家继室就该有基本的礼仪,怎可穿这样一身?没规矩。”
“军爷有所不知,是我那姐姐安排的,她说这是喜事,要我一定要喜气洋洋的。”
“哼,尸体何在?”那人扫视一下小院,见有间房上挂着白布抬脚便去。
郭四走过来,低声嘀咕:“这可咋办吧,被钦差盯上了。”
“别慌,我就不信一个钦差这么爱管闲事,等等看。”女子安慰。
与此同时,县衙内增寿一本正经地将自己的仕女图铺在桌子上,麦知县低头看了下问:“钦差大人是早饭想吃烧饼?”
“这是烧饼?你仔细看看?”增寿气呼呼地指着仕女图。
“哦,是芝麻烧饼,大人放心,我们香河的芝麻烧饼很好吃,我这就叫人去买,稍等就到。”
麦县令刚要喊人,罗凡见增寿一脸被雷劈的神情,憋着笑道:“麦县令,这是仕女图,准确的说是钦差大人画的一个女子画像。”
“啊……这个……这个……这画像……”
麦县令是进士出身,很显然增寿画的侍女图已经超出了他认知范围,他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来,麦县令请看,这是女子的脸,嗯,看这笔法应该是个圆脸。”罗凡热情地给麦县令介绍。
“扯,那叫鸭蛋脸!”
增寿推开罗凡,指着画像道:“这是个鸭蛋脸的姑娘,嗯,大概个子是这么高的,我没有画全身,我这人作画不讲究什么意境趣味,是很写实的,写实你懂吗?是写实不是写意。”
麦县令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脸茫然。
“真是……朽木不可雕。”
增寿大摇其头:“看好了,这是也鸭蛋脸的姑娘,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舌头耷拉出来,可能是被人勒死的,重要的事这里有颗痣,还是红色的,姑且叫做美人痣吧,她过去应该是秦楼楚馆的红姑娘。”说完这些,增寿盯着麦县令,“咦,你怎么了?你害怕了?你认识这女子?”
麦县令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是,下官认识,这是……这是下官的一个故人啊。可是这故人早在八年前去世了,哦,对大人你也说她可能是被……不,不是被人勒死,是自缢身亡的。”
“麦县令,你想尽办法想为郭娘子请封,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吧。”增寿冷冷地问。
“不是,下官的确认为郭娘子至情至孝,值得封赏,”
“胡扯,一个暗门子封什么封?”增寿猛地一拍桌子,“麦县令,我给你机会,从实招来。”
罗凡在一边道:“麦县令,事实我们都很清楚了,你是基于自己的心结才努力想给郭娘子请封,你之前认识了一个烟花女子,并和那女子有了极深的瓜葛,后来女子身亡,你内心愧疚,这次看到郭娘子的死被触动心事,便想给郭娘子请封,是也不是?”
麦县令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是,的确如大人所言。”
“哼,你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感情用事,不好好查案,该当何罪。”增寿立马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现在麦县令可不敢小瞧这两个年轻钦差了,急忙解释道:“下官有私心是不假,但郭娘子一案下官已经彻底调查过的,她的确是自缢而死,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人杀害。今日即便是大人杀了我,我也不能更改结果的。”麦县令不住地擦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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