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琮抿着嘴,一直往藏秋宫上飞,远远甩下那群少年同伴。
不过他单独行动的打算并没有成功,数道彩色的流光呼啸包围上来,冲项琮而去。
神宫的化神执事探头看了一眼,见是东神剑宗的修士就不再理会,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
一位满头小辫子的小修士当先追上项琮,朝他嚷嚷:“项琮,太不够意思了,明明之前说好介绍那位姐姐给我们大家认识,怎么到了地头自己跑了。”
背了满身剑的少女是第二个追上来的,她美艳的脸上冷冰冰,乍一看上去,好像被人欠了十年的钱一般:“姐姐,大家认识。”
后头的四五位少年少女也追上来,一脸揶揄,有人打趣项琮:“老大该不会是准备把这位姐姐藏起来,不想让我们认识吧。”
项琮原本就是个骄傲的少年,先前因为海城被毁有些许沉重心情因为打趣,略微轻快起来,他昂起头,充满骄傲地说:“这是我姐姐,是你们叫的吗?”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带着少年稚嫩的略透明。
不过这家伙,怎么这么久不见回讯息,该不会是在攻城战中受伤了吧?他之前见到离叔带着一群化神前辈下水去检查海底炼狱大阵,便没有去打扰他,直奔藏秋宫来。
藏秋宫大部分禁制被激活还没收起来,四个光环环绕藏秋宫缓缓有序地转动,如同一颗浮在空中的巨大灵珠。
少年们好奇地飞高,赞叹道:“这就是藏秋啊,果然如皓月。”
项琮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他身上有藏秋宫的禁制符,可以自由进出藏秋宫。
“你们等我一下,我把姐姐请出来。”他说着便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钻进了禁制中。
一位穿着湖水蓝的背剑少女笑着骂道:“你们瞧瞧那幅模样,哪里还是我们那位稳重聪明的老大。”
另一位手持重剑,额间点了剑纹的少女敛了神色,犹带稚气的美丽脸庞上有几分冰冷,她下意识不喜欢这位被项琮心心念念挂在心头的“姐姐”,又不是亲的,怎么一刻不停地老提起来?
她盘腿坐在剑上,离得有些远,跟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其他人也习惯了,项琮不在的时候,她便是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娇柔做作的女修呢。
不过在场的小剑修都领教过她的厉害,完全不明白这副娇小的身躯之下怎么能蕴藏那么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那柄重剑即使不用灵力驾驭,只使蛮力,只怕整个剑宗也少有同辈能跟她相比。
项琮熟门熟路地进了藏秋宫。过了三年多,藏秋宫的景色一如当年,未曾变过,只是,却少了几分人气,带了几分寂冷黯然。
他朝朝阳殿过去,没有人。看见程昭曦的日常所用之物还在,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整齐地摆放着她的乾坤袋,看来这么多年,她一回到藏秋宫便喜欢把乾坤袋解开随意放的坏习惯还没改过来。
他转头朝晨曦宫去,纤尘不染,书籍同样整整齐齐摆放起来,一副不准备让人进入的整洁。
只有程昭曦长年坐的位子上摊开一本书,书上还有一张特制的传讯符,上头的大圣符印灵光流转,煞是好看。
居然是无稷山的符,这家伙已经学习解析大圣的符文了吗?
他礼貌地准备转开头,这是别人学习成果,他不应该过分关注。
蓦地,他又转过来,黑亮的双目紧紧地盯着那张符纸上写的字,那字眼如利剑刺入他的心脏,使他疼得双眼发黑,双手发颤好几次才探手拿起来,上头遒劲优美的文字显得那么陌生,他重重复复凝神看了好几遍,才连贯起来——
“夕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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