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早就痒痒的,只是碍于到底是到别人家里来做客,不好跑过去围观人家的家务事,况且这还是丑闻,真惹怒了常平侯府平添一个仇敌那就不美了。
但现在不同了,陶姚是傅邺的未婚妻,人家未婚妻要去看看,无可厚非吧,他们就当个陪客好了,蹭着去的,法不责众嘛,常平侯府哪能真的追究得过来?
鲍芙的脸色也从冷峻慢慢地和缓了,在乔氏脱口而出那些诬蔑之词的时候,她就震怒了,先不说傅邺是她的未来女婿,但这是好友的遗孤,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品性什么的都是一清二楚的,哪会信乔氏那满口胡言?
现在看到女儿抢在她前头说话了,她也顺势站了起来,“那就过去瞧瞧这里面在闹什么幺蛾子。”此时,她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她是不会任由乔氏毁了傅邺的。
贺氏忙伸手扶着自家婆母,心里觉得怪怪的,这未来姑爷出了事,反倒是这未来岳家在着急,汤氏这个老夫人却是还没动弹呢。
只有汤氏自己知道自己的腿都软了,此时哪里站得起来?儿子与孙子不和的事情并不是做假的,只是不知道乔氏弄了什么阴谋诡计使父子俩对上了,现在还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处理得不好,常平侯府的声誉那就要毁了。
她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陶姚,心里衡量了一番之后,这才下定决心也过去看看,遂朝傅瑶道,“扶我起来。”
傅瑶不敢自作聪明,忙听话地扶起母亲,急匆匆地跟上前方的陶姚,常平侯府是她的娘家,娘家若真的垮了对她是没有半点好处的,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所以还是要快点过去争取时间。
不但她是这么想的,就连赶去看热闹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万一迟了让乔氏把事情给摆平了那就没好戏看了。
陶姚的步子很快,贺氏扶着鲍芙跟在她的身后,三人的面色都冷峻得很。
乔氏本意就是要引人过去闹大这件事,然后再逼傅松和傅邺父子俩退下来,把位置让给自己的儿子傅阳,所以一路上都暗留了个尾巴给众人带路。
不说汤氏,在场的人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得出来乔氏的用心,顿时对这继室出身的乔氏暗暗鄙夷,殊不知一个府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更别提傅松还是侯爷,傅邺还是世子,这两人若是倒下了,常平侯府日后可见是要走下坡路的,只怕连这个爵位也未必能保得住。
乔氏这继母早些年装得好,好像处处都在为继子着想一般,可近年来却是露出了真面目,果真应验了那句话,继母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汤氏强撑着那口气让自己挺住,绝不能在这个当口倒下来,只是越近那出事地点,就越是能听得清楚儿子傅松的咆哮声,“你这个孽子,连庶母都敢染指,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孽障……”
接着就是乔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侯爷,侯爷,你大发慈悲原谅他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哭声半点也不掺假,可见里面父子相残得厉害。
众人只觉得乔氏这戏真是做得炉火纯青,若不是从细节处知道是她的刻意所为,但这儿子与姨娘搞到一起总不是假的吧?要真的检点能让继母抓到把柄?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啊,心里感叹之余,又恨不得能快到到达。
汤氏的脸色终于青白了,她快要撑不住了,傅瑶的脸色也难看不已,之前还能强词辩驳说这是乔氏的一面之词,现在搞成这大阵仗是半点也抵赖不掉的,以后自己只怕在婆家也没有脸面了,顿时,她气恼地看了眼最前头的陶姚,都怪她,要不是她非要过来看看,能把这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陶姚对于别人的视线很是敏感,知道那道看向她的目光不带好意,可是她并不在乎,这个世上有人爱她,自然就有人恨她,太正常不过了。
越离得近了,就越能听到乔氏的哭求声,这哭声听起来再真实不过了,她都要迫不及待冲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里面是主子们在争执打骂,外面守门的侍女和婆子都缩着头不敢靠近,再看到这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当即吓得面色都白了,哪里还记得要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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