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帮我把上头划出来的那几行列个方程,下个礼拜化学实验室里用得上。”
“好的,我会尽快为你完成。”
林恩收拾妥当,从挎包里抽出一份边角都翻的起了褶子,名字为笔记的东西,上面都是她标注的笔记还有备注,她把它放在了终端边上的透明玻璃罩里,玻璃罩是三角形,左右有自动滑杆可以进行翻阅,说白了就是台复印机,只是不需要人为地翻页而已。
我从她十二岁起就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她在大学里的生活,我没有资格参与,但是我所期待的都成为了现实,那个浑身是刺的少女正褪去稚嫩的外衣,朝着光明的道路一边缓步前行,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恩赐。
想象是美好的,我想象着坐她后排听课的姑娘会嫉妒她的无所事事,坐她边上的学生会为了瞄一眼答案而把眼睛弄成百分之百的斜视,会有戴着金丝框眼睛的男生上前去向她搭话,询问今天午餐是否可以坐在一起。
她会越来越迷人的。
“..........”
“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四十七分,需要我为你叫车么?”
“不用了”林恩动了动嘴巴,刚想说什么,我和她同时就听见门铃在那儿乱响,摁了第一下还没结束,又继续摁第二下,不给开门的人喘息的机会,就是再大的起床气,这会儿也给他摁的没脾气了。
门打开,我抢先打了招呼:“阿伦先生,午安。”
我看见他的频率比之前多了好几个百分点,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预示。
阿伦点点头,我还是旧台词,他还是老样子,只在看见就林恩时吹了声口哨,促狭满满:“大学生就穿成这样去上课?我记得我奶奶年轻时也这样穿。”
林恩大方地赏赐了他一对白眼:“请说人话。”
“那我说错了,其实不光我奶奶,我母亲上大学那会儿也这么穿。”
“...........闭上你的嘴吧,再不走我课就赶不上了。”
“好歹是专车接送,至少也得说句谢谢吧。”
“你不是正好顺路?”
“..........”
“好吧,所以心理学和国际关系到底是什么,这种东西真的还有人特地给它编个名字?、哦还有,昨天我同事跟我说了个笑话,我想你一定没听过............”
林恩穿好鞋子,阿伦拿好车钥匙,他们的对话从门口持续到走廊里,随着门的关闭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为止。
纵使我的耳力超出平常人的基本数值,后边他们聊了什么,我也听不太清了。
怪不得她今天的时间那样充裕,可以尽情浪费,有人接送和自己喊的士,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她打扮的比之前用心了一些,补了化妆水,抹了点正红的唇膏,临开门前还在检查自己的牙齿上是不是沾了肉酱,她做的这些都是为着开门后的第一眼,就是为了这个?
我有点郁闷了,看来吹口哨的人永远都在变,可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不一样;
换成是别人,甚至换个老年人,他们吹的口哨声也难保没有点其他意思。
可换成阿伦,那一切就很合理了。
他是一个坏小子,坏小子遇上富家千金,口袋空空也可以靠魅力取胜,攻无不胜,人见人爱。
他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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