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青城派居然当街恃强凌弱,好威风啊!”姑娘抱胸讥讽。
钟默灵倒是一惊,这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竟然也知江湖门派,看来都是江湖中人。“姑娘何出此言?难道不是您下毒害我师弟吗?”
姑娘一个冷哼,她知道钟默灵此人极爱面子,不容的有人诋毁门派更加讽刺道:“青城派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伯仲叔季四位先生何其威风,没想到到你们这代净是些无耻之徒。明明恃强凌弱,被我当场阻止,却还不知悔改,还要逞凶?”
“钟大侠乃青城派这代弟子中最出色,向来中正,他只是不知内情,被人蒙蔽。青城派一向为武林正道,怎么会无端端地我们两个无名之辈?”时景辰接话接的很是时候,既奉承了钟默灵,也将两人带离了危险地带。
钟默灵果然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老三自然不肯乖乖认错,还要将脏水泼出去。时景辰在此发言道:“还是由在下将事情原委说与钟大侠听。”这一口一句的钟大侠很是悦耳,钟默灵也乐意聆听。众人移步街旁,开始了解事情经过,朱老三数次打断,明显是心虚。听完时景辰的描述,免不了的一顿责罚,本还想与姑娘致歉,竟不知她何时离开的,已不见了踪影。
时景辰告别青城派诸位后想按迹寻找姑娘踪影,但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得不说七星镇的构造诡异至极,每条巷道看似相同但又隐约透着异样。镇子很大,店很多,唯独没有看到一间像样的客栈,一直到出镇口才眺望有一家。十字口道边,通往各大城镇,繁茂的参天大树为其带来一片阴凉,本不是建造客栈的地段,却因为只此一家而变得生意火红,来往的客商都要居住。
看着近了,还是走了好一段才到。“四方迎客”几个大字,非常醒目,正是这家客栈的名字,甚是贴切。进出的多是拿着刀剑的江湖侠客,看来能盘踞在此的老板也不会是普通人。
一只脚刚刚踏进店门,小二便热情上迎。“哟,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呐?”在客栈不起眼的角落里藏匿着一些高手,他们目光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店的人。“一间上房。”时景辰说着抛掷一定银锭,小二接住掂着分量,眼睛一亮立马扯着嗓子喊道:“好嘞,客官风字号房请!”
“嗒嗒嗒”的算珠撞击声吸引了时景辰的目光,是一名女子在柜台轧账,穿着普通,青色的上衣,褐色的围布衣裙,本应该长相不错,却因浓妆艳抹,毫无一点灵气。细看之下,左脸眼角黑痣蔓延直到颈部,不多不少正好七颗,北斗七星痣,还真是应了七星镇这个名字,再配上头顶那三支黑黢黢的,似铁非银的簪子,形象更是一落千丈,甚至多大年纪都估摸不出。注意到欣赏的目光,女子抬头对望,这深入皮肉的黑色眼影令人无法再看一眼,时景辰赶紧别过了脑袋。
女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盘玩着手中的金刚菩提,同样的观察来人的着装。小二向时景辰介绍:“公子,这位是我们四方客栈的老板娘阆苑。”
老板娘?时景辰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女子要做这样的打扮?毕竟是是非之地,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不过这名字真是奇葩,阆苑奇葩。这段时日实在累得慌,此刻只想找一张大床美美的睡上一觉。
或许是真的太累,时景辰一觉直到傍晚,若非外面的唢呐声,估计可以一觉到第二天天明。推开窗瞧见的是一顶花轿,新郎扶着盖了红盖头的新娘往店里走,应该是天色已晚,路途遥远,所以只能暂住客栈。思及此,倒是听说十大恶贼中排名第七的一位,唤作“新帽郎官”。此贼专门劫持待嫁新娘,七星镇正有围剿十大恶贼的几个门派,看来这场亲事也不简单。客栈里多了好些住客,好几个都倚门附耳倾听,像极点苍派的弟子。乌鸦群飞过天际,发出阵阵惨叫,像是预示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下楼时偶遇老板娘,时景辰微笑示礼,这回近距离照面感觉老板娘年纪也不是很大,她也点头回礼,只不过眼中带着一丝异样,尽管马上又让微笑掩盖,但依然没逃过时景辰的慧眼,那眼神似是确认,又似是惊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与老板娘应该素未谋面才对,暂且就当是少女看到美男时那“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羞涩吧。
夜幕包围了整个天下,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蜡烛燃烧着自己紧照亮了屋中一角偶尔还能听到屋外归巢乌鸦的惨叫,叫出人心中的悲凉。独酌似乎没什么意思,小二时不时地往门边一走,伸出的手又缩回,演示了好几回,像是在示意客人们要打烊了。既是如此,客人们也识趣的回了房间,时景辰也一样。客房的烛火陆陆续续熄灭,这下客栈完全湮没在了黑暗之中,只有月光坚强的透过窗,努力再给一点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都快席卷而来,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自觉地就有人睡着了。忽然闻得一阵奇异的香味,虽然初出茅庐,时景辰也没有松懈之意,尤其还是身处在这么特殊的客栈。这里的门栓将将脱落,便听得“嗙啷”的巨响,像是破门而出的声音,而且正是在时景辰所住的隔壁。这下该炸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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