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在理,至少在座的商贾们是频频点头,物以稀为贵,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放在商贾之道上,尤为适合。不少人眼冒精光,面露思索之色,看来是马景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之门。
“卢公子好大的威风,众目睽睽之下,也敢作那强买强卖之事!”
程处默懒洋洋地声音从二楼传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不过这笑容维持没多久,便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想起了那七樽琉璃夜光杯……忙在程咬金喷火的眼神中缩了回去。
卢靖云怒火中烧,今晚实在是受够了鸟气,如今连不入流的马家庶子都敢来拿捏,范阳卢氏何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若不是顾及李二在场,只怕登时便能让马景好看。
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笑眯眯的马景身上,钦佩者有之,不忍者亦有之。努力地不去管早已湿透的衣襟,在卢氏嫡长子猛兽般的目光里,马景怡然不惧地与之对视。
“你,很好!”
良久,卢靖宇终于开了口,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浑身上下的寒气几欲将马景吞噬。
“多谢卢兄夸奖。”
马景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子,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就依你所言,三万三千贯!”
卢靖宇指着马景,忽地笑了笑。
谁知马景却摇了摇头,笑道“卢兄果然爽快,不过在下却是不要银钱的。”
“哦?难道马兄是想要我范阳卢氏的祖宅不成?”
卢靖宇竟然还在笑,似是在与最知心的朋友在高谈阔论,身躯微微前倾,作侧耳倾听状,风度翩翩,任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丝毫有失礼节之处。
却不会有人天真的以为卢靖宇心胸开阔,众人看向马景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马景却浑然不觉,叹道“卢氏声望之隆,寰宇难觅,在下是丝毫不敢有这种想法的。闲话少叙,卢兄若想抱走子干公的琉璃刻像,很简单,予我五十万石粮食即可!”
李二目中精光爆闪,浑身抖如筛糠气急败坏的孔颖达忽地安静下来,一言未发的秦琼露出了笑容,程咬金瞳孔急骤收缩,侯君集差点一屁股将椅子坐榻,尉迟恭瞠目结舌……
所有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急剧变化,目光呆滞,长孙冲与程处默等人悄悄递了个眼神,冷眼旁观。
“五十万石粮食……呵,马兄,你可知此时粮价几何?”
“斗米一十二文,石米百二十文。”
“既然如此,三万三千贯也只不过得米二十七万石余,五十万石……马兄就不怕撑着了?”
“多谢卢兄关爱。”
马景心底把方言等人骂得死去活来,若不是屡屡能从卢靖宇兄弟俩眼底发现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怕是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只是自从那几个西域商人被在下赶进秦岭后,在下是夜夜都能梦见冤魂索命,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大慈恩寺,经高僧点化,方知唯有布棚施粥方可消除业孽,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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