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有些歉疚地看着顶了一副熊猫眼的李泰,嘬着牙道:“光喝茶也不能消肿啊……”
李泰不去理他,又狠狠地喝了一口浓茶,砰地一声将茶壶重重地放在石桌上,红着眼眶抽泣道:“李承乾欺人太甚!满朝文武欺人太甚!凭什么看不起我?走到路上碰见魏征,我执子侄礼,那老东西竟然一甩袖子就走,正眼都不看我!”
方言义愤填膺地叫道:“简直是人神共愤!”
“还有李承乾!今儿一早邀我去东宫用餐,我很是开心地去了,谁知他竟然说我吃饭吧唧嘴,把我一顿好揍!先生,你看看,你看看!”
指着小胖脸上的伤痕,李泰神情悲愤地叫道:“我是谁?我可是当朝越王!自小便有嬷嬷教我礼仪,我怎么可能在吃饭时发出声音?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怎地,方言眼前忽地浮现出一副景象……
东宫里,李承乾哥俩正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饭,吃着吃着,李承乾想起自己昨天对他说的话,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龇着牙朝李泰叫道:“青雀,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不能吧唧嘴!”
小胖子倔强地昂着脖子抗议:“我没有!”
“不,你有!”
“不,我没有!”
“不,你有!”
“不,我没……啊,你竟然打我?!”
“……”
“先生,先生?”
方言被李泰的呼唤勾回了思绪,使劲摇了摇头,将那一幕从脑海中驱除出去。
“我听人说,李承乾昨日独自一人出了宫,回来后便四处在东宫里寻找枯枝,一边比划一边莫名其妙地笑,哼,定然是有狗贼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不然他怎会揍我?先生,你可知他昨日去了哪里?”
方言:“……”
“先生,你可有所耳闻?”
方言想了想,道:“你想想承乾跟谁关系最好便知。”
迎着李泰危险的眼神,方言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怎可怀疑我?是长孙冲啊笨蛋,别忘了,他可是承乾的表哥,亲的!”
李泰摇头表示绝无可能,哼道:“难道他不是我的亲表哥?”
方言循序善诱道:“是亲的不假,可是人李承乾也没有利用人参迫使长孙冲签订不平等条约……”
李泰一愣,肥脸上惊怒交加,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长孙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阿嚏!阿嚏!”
长孙冲揉了揉鼻子,感觉耳朵有些烧热。
侯杰皱眉道:“要是感染了风寒就赶紧回府歇息,别撑着。”
“无妨,我这身子壮得足以打死一头牛!”
远远地瞧见烟波楼外已是人声鼎沸,水泄不通,一众纨绔眉开眼笑地将鄙夷的眼神从长孙冲身上收回,盯着拉着香水的马车从后门进了烟波楼,这才放下心来,兴奋地打马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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