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的冬儿还是能察觉到三人脸上的古怪之色,噘着嘴很不开心地跑掉了。
林潇潇歉意道:“冬儿与奴家自小相依为命,骤逢家变后,于烟花之地栖身数年,却又不甚通人情世故,冒犯之处,还请伯爷海涵。”
水汪汪的眼眸似是要将方言融化其中,唐善识二人羡慕地直咂嘴。
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端起茶杯小酌一口,笑道:“冬儿这是真性情,与她说会儿话,伯爷我甚是放松。”
屋门瞬间被推开,冬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小脸上满是喜色,呲着可爱的小虎牙开心地道:“伯爷,您说的可是真话?”
方言笑道:“那是自然。”
小女孩儿正是处于好哄的年纪,笑得眉眼都瞧不见了。
此间事了,窦德素着急回去复命验证,起身告辞道:“小言,这次你可算是帮了哥哥大忙……据说你与范阳卢氏交恶,哥哥不能替家里做主,但这百十斤的身躯,任凭驱使。”
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呐!
方言最喜欢这种上道的,假惺惺地表示了一番绝不连累兄弟的豪气干云,窦德素在赞赏与内疚中红着眼眶离去。
“又有一人被坑啊……”
唐善识连连摇头的模样颇为欠揍,方言嗔道:“瞎说甚么实话!”
正闲聊间,林潇潇朝冬儿使了个眼色,冬儿屁颠屁颠地跑向里屋,不多时,吭吭哧哧地搬出一具精致的木盒出来。
“伯爷,这是奴家近些年来攒的一些体己钱,却是干净的,如伯爷不弃,还请笑纳……”
“唐善识,你竟然踩我脚面?”
方言蓦地大吼一声,将众人吓了一跳。唐善识下意识地低头,无语地看着强行把脚伸过来的方言,正待反驳,却被方言一把揽着脖颈。
“嘿,还不服气么?走,村口打一架去!”
两人推推搡搡地走了。
冬儿双手撑着下巴,喃喃道:“小姐,你究竟喜欢伯爷甚么呢?”
林潇潇的俏脸上有些晕红,却认真地轻声道:“我喜欢他的干净。”
“干净?那些世家公子们都挺干净的呀!”
“有些人衣帽干净,心中却是龌龊。”
林潇潇看着篱笆墙外方言的身影渐行渐去,柳眉弯成了一轮月亮:“而伯爷,连眼神都是干净的。我娘说过,眼神干净的男人,心底必定是干净的。”
……
太极宫,两仪殿。
李二抚着额头,无奈地看着来势汹汹的魏征。
能让李二陛下头痛的人不多,魏征绝对是排名靠前的那个。随心所欲对这个心怀天下的天子来说,本身就是遥不可及的。
“陛下,为何下此荒谬口谕?臣昨日走访少府监,夜晚方回。少府监此时已然是一片哀嚎,少府监丞赵循已备好了自缢的白绫!难道陛下欲效法暴秦乎?”
魏征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二脸上,却浑然不觉,怒气冲冲地盯着李二。
李二悄悄别过头去,却不敢去擦拭,咳道:“朕只是忧心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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