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林被他这用力一踹,竟飞出去数步,一时间,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个遍地都是,酒意瞬间上涌,晕厥过去。
程处默大笑道:“善识,好样的!“
卢靖云脸色变了数变,却强忍着没有发作,拱手道:“今夜之事,错在在下,个中情由,待家叔日后登门赔罪时再行分说,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个权贵,饶是他是范氏嫡子,也深感吃不消。但事关重大,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而上,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好一个范阳卢氏,竟有族中子弟当众抢人,千年传承,诗书传家,哈哈!”
方言脸上带着戏谑,不断摇头。
卢靖云握紧了拳头,冷冷道:“看来方山伯是不打算给在下面子了!”
方言笑道:“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遥想当年雍熙公贵为先秦五经博士之风采,天下无不敬仰。后世子孙却枉顾礼法,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卢靖云面沉似水,目光阴毒地射向方言,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方言叹道:“再者说了,今夜本就是本伯胜出。如今你要当着本伯的面强抢潇潇姑娘,若是本伯就此退让,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你的脸面是脸面,本伯的脸面便如纸糊的不成?”
“不错,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咱们便怕了你卢靖云!这里是长安,不是你们涿地老家!”
唐善识昂首挺立,大义凛然。待看到姑娘们目光里的崇拜,瞬间觉得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好,好的很!既然诸位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在下用强了!”
卢靖云咬着牙,大手一挥,冷厉喝道:“给我上!本公子倒要看看,今夜谁能阻我!”
“诺!”
卢靖云带来的护卫们齐齐爆喝,当先一头领似的汉子利剑出鞘,正准备一马当先地往前冲,刚抬起右脚,忽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我的腿,我的腿!疼煞我也!”
正惨嚎着,两眼一翻,突然就没了声息,竟是晕死过去。
众人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却见那人大腿上明晃晃地插着一只铁羽箭,锋利的箭簇穿过他粗壮的大腿,从另一侧钻出狠狠地插在木板上,鲜血不要钱似的汩汩流出。
数十个护卫分成两波,一波将卢靖云严密围住,另一波利剑出鞘,战战兢兢地将方言等人团团围住。
一时间剑拔弩张。长孙冲、侯杰、李思文挣扎良久,互相对视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迈开步子与方言等人站在一起。
苏清寒一声娇喝,护院们涌了上来,强行将卢氏护卫隔开,数十个人推推搡搡的好不热闹。
卢靖云看向晕死的头领,那雪白铮亮的夺命箭矢令他一阵后怕。如果这支箭矢射向自己,那么……
方言扬了扬手里的短弩,笑道:“卢公子,这支弩箭可十支连发,本伯又饮了酒,手抖得厉害,说不准哪一支便要插在卢公子的大腿上,也许是身上其他部位也说不定……”
欣赏了一番卢靖云既恐且怒的脸色,又道:“对了,本伯这支铁羽箭带有倒钩刺,大夫替你这家奴拔箭的可要小心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哪怕被护卫团团围住,卢靖云也依然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总感觉弩箭随时都有可能插在自己身上,狠毒的眼神在场内环伺一圈,终是不敢再待下去。
一群人走的甚急,连还在地上躺着的楚遇林都顾不得,呼啦啦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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