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脚步声已近在耳前。方言睁开眼,看到一位宫女提着灯,脚步匆匆。当值的太医听到声响,忙从隔壁小跑出来,手里惦着药箱,便要随宫女离去。
方言忙坐起身子,叫道:“这位姐姐,可是皇后娘娘的气疾发作?”
那宫女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地答道:“自然是皇后娘娘。”
“姐姐且慢,我有话要对这位太医说。”
太医停下脚步,苦笑道:“小郎君,皇后娘娘气疾发作,危在旦夕,有什么话,等下官回来再说罢。”
他心里焦急,若不是见了白日里的阵仗,早就拂袖而去,哪里还会和颜悦色地对方言讲话。若是去晚了,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陛下震怒,天知道这颗脑袋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吃饭。
宫女神色颇有些不耐,却也懒得理他,娇喝道:“太医,快随奴婢走罢!”
两人转身欲走,方言也不啰嗦,叫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到了娘娘寝殿,记得第一时间开窗通风,并将寝殿内花卉通通移走……“
宫女与太医走得甚急,方言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也不知是否听到他的话。
方言心里有些遗憾,长孙皇后作为贤后的标杆,仁德淑均,在大唐王朝初期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既是李二的贤内助,又是子女眼中的好母亲。武德年间,李二与李建成夺嫡之时,她奔走诸宫,竭力争取李渊及其后宫对李二陛下的支持,出力良多。也正是由于她早逝,李承乾才逐渐变得暴戾乖张,后与弟李泰相争数年,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方言呆了片刻,心里一动,对侍候在一旁的侍女笑道:“两位姐姐,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春。“
”奴婢小夏。“
“唔,朗朗上口。”
方言下了榻,缓缓踱了几步,笑道:“你们在东宫伺候多少时日了?”
小春大着胆子抿嘴道:“回小郎君的话,奴婢二人自武德二年便入宫,三年前调入东宫服侍太子殿下。“
“那你们是否知道,皇后娘娘的气疾发作得可算频繁?”
作为后宫的风向标,长孙皇后的大小事都不算是个秘密。小夏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平日里倒还算好,只是每逢春秋季节,发作的次数便会多一些。”
小春的脸都快皱成了包子,双手合十道:“娘娘仁慈,但愿这次也能转危为安。”
长孙皇后治理后宫,赏罚分明,张弛有度,以身作则,是以后宫里欺凌虐待宫女之类的前朝旧事,极少发生,众宫女太监对长孙皇后向来是尊敬有加。
方言瞧两位宫女眉宇间的担忧不似作伪,点头道:“长安城外之人,尚且时常能听到皇后娘娘的仁德之举。我这里有一套功法,勤练可延年益寿,对皇后娘娘的病情亦是有所助益,如今传给你们,你们可愿习之?”
小春小夏对视一眼,心知眼前这位少年郎要送自己一场造化,忙屈膝下跪,以额触地,感激道:“奴婢愿意,多谢小郎君!”
两人自被派来服侍方言,便知晓这位少年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如何,眼下听到方言所说,着实不曾有半点疑虑。
方言忙闪到一旁,无奈道:“我这里不兴动不动就跪,赶快起来罢!我这套功法名曰太极拳,由你们习会再演示给皇后娘娘,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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