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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年三十一大早,陶子墨费了好大的劲,连亲带哄才把熙然从床上拉起来。小姑娘闭着眼睛,任由陶子墨给她穿衣服裤子。本来是最喜欢牛仔裤的,却觉得穿得不舒服,就在大毛衣下面给套了条加绒的羊毛打底裤。吃早餐的时候,小姑娘又开始不消停,连平时最爱的八宝粥都不想吃,喝了点牛奶,就跟陶子墨撒娇说是留着肚子吃好吃的年夜饭。

陶子墨也就随她,因着有几个爷爷的老朋友,每年三十这天是一定要替爷爷去的,就早早的驱车到了XX所。子晋和小姑家的两个双胞胎早已经到了。正在院子里看邓毅一大早用车拖来的新鲜水果。父亲到部队慰问,初二才能回来。妈妈在厨房和保姆阿姨一起忙着,也不让孩子们帮忙。陶子墨把熙然留在XX所后,就和杨劲开车走了。爷爷午睡起来,一般要练一会毛笔字,如果孩子们在,逮着谁谁就是陪练。四个孩子觉得没事做,又怕被爷爷逮着,熙然就提议到大操场去打篮球。这一去倒也热闹,把XX所里面的小孩都给招来了。

五点钟,陶子墨放了杨劲自己开车回XX所,听老妈说四个孩子去大操场玩了,自己就出去叫人。到那一看,熙然和子晋成了孩子王,两人带着双胞胎,一边一队人,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什么规则没有,谁手上有球就被围攻。熙然估计是玩热了,把帽子、羽绒服都给脱了,穿着大红色的大毛衣拽着大双,头上汗都出来了,大双就弄不明白了,这个小嫂子到底是那一堆的。熙然看见陶子墨赶紧抓他:“快点,陶子墨,帮我抢球……”

陶子墨往那一站,孩子们倒都停了下来,“好了,该回去吃饭了。”熙然小手冰凉,让陶子墨都忍不住一激灵,赶忙拿过一边的衣服和帽子给熙然套上,小姑娘的双手冰冷,还冻得红彤彤的。子晋和双胞胎也都乖乖的跟在大哥后面。才走了几步,熙然觉得肚子有点疼,就不愿意自己走了:“怎么了?”“我肚子疼。”陶子墨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是不是凉到肚子了,很疼吗?”“不知道,就一点点疼。”熙然懒懒的靠在子墨颈窝处。

大伙看熙然是被抱回来的,都担心的问怎么了?陶子墨把她放在沙发上,摸摸额头也不烫:“估计是凉到肚子了。”子晋接过阿姨拿来的甜酒热汤:“大哥,给嫂子喝点热的。”陶子墨刚把甜酒汤挨到熙然嘴边,熙然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干呕。陶子墨紧张的轻抚着熙然的背:“怎么了,这么难受。”妈妈着急了,“子墨,带熙然去医院看看吧。”“妈妈,大过年的我不去医院,不然我明年一年都得去医院了。”熙然揪着子墨的衣服说。“小小年纪还那么迷信,去医院看了放心点。”“我不去,不去……”“好、好、不去不去”陶子墨一边拍着熙然的背一边对子晋唇语“去把刘叔请来”。“对、对、对,刘叔这近,先请来应应急。”

刘叔看了之后,就是受了点凉,熙然喝了中药在床上休息。陶子墨用暖宝宝隔着毛巾捂着熙然的肚子,阴着脸:“然然,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自己生理期,还跑去疯玩。”熙然知道是自己不对,讨好的巴着陶子墨的手:“你别生气,我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生理痛过,我以后不会了,别生气,好不好?”陶子墨无奈的说:“刘叔不是叮嘱过你,北方的天气你需要慢慢适应,你怎么忘啦。”陶子墨不得不黑着脸警告:“爷爷和妈妈都很担心,再有下次我就真揍你屁股,听到没有。”“再躺会,等会就开饭了。”

熙然懒懒的让陶子墨轻轻捂着肚子,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从陶子墨身上起来,倒把陶子墨吓了一跳,急忙扶着她,责怪到:“你干嘛。”“十二点爷爷不是要发压岁钱吗,我可不能睡着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这个传统?”“子晋告诉我的,十二点一到,只要在家中过年的小辈都可以领压岁钱。”“小财迷,你很缺钱吗?”“砌,不是缺不缺的问题,我从小最喜欢领压岁钱,那种感觉让我超喜欢。”果然是压岁钱的魅力大,除了苏魏启到美国陪父母过年,宋泽皓在家陪父母之外,邓毅和魏泽在晚饭时间都到XX所。爷爷、爸爸、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大红包,熙然拿着红包笑得嘴都合不拢。熙然不但把陶子墨的红包都收归自己所有,还勒令陶子墨也给自己发了个大红包。陶子墨看熙然笑得兴奋、得瑟的小样,直骂她“小财迷”。

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亲家之间通了电话,熙然向G是市的爸爸妈妈拜年,还没忘提醒把压岁钱打自己银行卡上,陶子墨听得直觉得很无语。熙然吵着要和大家一起到指定的地方放烟花爆竹,陶子墨本来是坚决不同意的,拗不过小姑娘就只好亲自带着去了,好在不是很远。几个人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人在放了。新的一天已经到来,电视大屏上正在播放着春晚最后的节目。世界一片爆竹声震耳欲聋。邓毅拿来的烟花爆竹花样繁多,陶子墨搂着熙然站在一边只准远观不许去碰。陶子墨侧身轻吻女孩额头,知道小姑娘第一次在北方过年,对一切都觉得兴奋好奇,再加上小孩心性,“别淘气,你要玩什么我帮你点。”

看魏泽、子晋和双胞胎在那点得高兴,熙然心中急得跟猫抓似的。“不要,我要自己点”急得都跳脚啦。陶子墨拗不过,就把自己点的烟递给熙然:“想点什么,我帮你放好。”其实,熙然也就是心大胆子小,点了几次之后就有点胆怯了,虽然邓毅一再保证烟花的质量,熙然还是有点怕了,正好合了陶子墨意思,就搂着她在一边看热闹,安慰她:“明天附近县份上有集市可以赶,你在南方肯定没看过,我们明天过去逛逛。”“真的,太好了,我就在电视上看过,羡慕死我啦……”等大伙闹腾完回到XX所,爷爷已经去休息了,大伙各自在客房住下,说好九点吃完饺子后就出发去县里。

熙然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怎么在晃动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车上,坐在路虎车的后排被陶子墨搂在怀里。开车的是杨劲,子晋坐在副驾驶上,倒是精神得很。“嫂子,你可真能睡,估计把你抱去卖了你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大哥哪舍得,说是到了再叫醒你。”“大弟和小弟呢?”“和邓毅、魏泽他们在前面一台车。”“喔,还有多久能到。”“还有半个多小时,估计十二点到。”“唔,我肚子好饿。”“知道饿了,睡得跟小猪一样。”熙然接过陶子墨手里的八宝粥欢快的吃起来,“唔,还是八宝粥最好吃。”

两辆路虎车进了县界就直接开到了县镇府XX所里停好,陶子墨问下车的邓毅:“没惊动什么人吧?”“没有,大哥。我就让山子给拾掇了个小院。”“嗯,然然,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中午回去。”“真的,陶子墨,你最好啦。”熙然简直高兴地不得了。子晋和双胞胎也兴奋的不得了。出了县府XX所,一行人步行在街道上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年货品种繁多,烟花爆竹的摊位到处都是,当地小吃摊点也混杂其中。熙然拉着子晋和双胞胎在街上到处窜,在陶子墨眼里就跟四只巨型苍蝇似的,东点一下西摸一下。尤其陈熙然比那两个高中生还疯,一会吃这个,一会买那个,每样东西也都是只偿一点后就扔给自己,什么年糕、糖葫芦、牛打滚,还有面人也去买了两个自己拿着。

到市集中间时,游街的队伍已经在敲鼓点、整装,只见打扮的花团锦簇的文艺大爷大妈们,扎着大红腰带,带着大头娃娃,在领队的一声吆喝中,锣鼓喧天而响,队伍扭着秧歌、踩着高跷,吹着唢呐,整个集市都沸腾起来。同他们一样赶来看热闹赶集市的人尤其多,现在可以说是人山人海。陶子墨将手中的东西归成一包早就让杨劲拿着,自己将熙然拢在怀里,生怕被人挤到;而魏泽带着两个双胞胎,邓毅负责子晋。

熙然个子娇小根本看不到队伍里的热闹,急得直晃悠陶子墨的手臂:“老公,我看不到啦……”陶子墨毫不费力的将熙然一下举到自己的脖子上坐着,吓得熙然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揪着陶子墨的头发,气得陶子墨一下拍在她的手上:“小姑娘,头发要被你揪掉了。”熙然不好意思的瞄了瞄近处被自己尖叫声引过来的眼神,吐吐小舌头:“你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吓我一大跳。”“你个小矮子看不见,这样不就什么都看得到。”熙然娇娇的搂着陶子墨的头,脸蹭着陶子墨软软的黑色卷发:“老公,你真好!”弄得魏泽、邓毅在一旁直翻白眼,子晋看得直叫羡慕嫉妒恨。

魏泽逗子晋:“小晋晋,要不哥哥也把你举起来?”“我才不要,再说了,我170公分、120斤,你举得动吗?”“小瞧哥哥是吧,咱试试。”“才不和你试”子晋笑着躲开魏泽伸过来的“魔爪”,在队伍里钻着。“别闹得太远,注意安全。”邓毅随时随地都没忘记自己的“安保”任务,不过看看大哥扛着小嫂子的那个样子,要是被业界的朋友们看见,估计要觉得是被鬼附身了。游街队伍结束后,一行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熙然又买了许多土陶,各种各样颜色、花纹的小陶瓷杯子。陶子墨发现熙然特别喜欢收集陶瓷的小杯子,家里的柜子里都有了二十多个。而且,熙然特别偏好这种便宜且一看手工烧制很朴拙的小杯子。

等一行人到农家小院的时候,一楼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丰盛的年饭。有两个当地年轻男人称呼陶子墨大哥,而陶子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介绍熙然和子晋她们,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只说是和朋友一起游玩,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去。饭后,两个年轻人告辞离去。熙然、子晋和大弟、小弟在院子里放了一会烟花,因为凌晨才睡、又实在是逛累了,就听陶子墨的话洗洗都先去睡了。等陶子墨上床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照例是被陶子墨抱上路虎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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