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两个差爷又来了。”门口小厮突然报。
“官爷里面请。”正说着已经有两个人毫无忌讳的迎面进来,这不正是在她们船上嚷嚷着征税的小吏吗?李珺认出来。
妇人已经带着小儿避让进内室。李珺还没来得及走只得恭敬地退让到一边。
他们依然带着一副官腔地开口道:“洪老板,算好了吗?什么时候走?这越拖,税可又不一样了。”
原来洪虚礼他们着急犯难地就是这事啊,李珺明白了大半。
“官爷,请坐。”洪虚礼笑着起身相迎。
“我们公务在身也不多留,税款何时交?”那领头的问道。
洪虚礼陪着笑脸回道:“官爷,我们往常也在这里走过,却未曾有过这么重的税。”洪虚礼问道。
“是吗?许是有不同了吧。这本子上的数字是你们报的。现在税目也多了,你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也长了,能不多吗?你再瞧瞧,我可没瞎编乱造。”那差吏不甚在意地回答。
洪家几人面面相觑,还是一幅为难的样子。
“怎么说?”见无人搭理差吏显得有些不耐烦。“那就再报一遍给你们听听。”
另一个小吏立刻抽了袖筒里的税本子照本宣科起来。
“官爷……”
洪虚礼还是陪着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没有在此地售卖茶叶,且多留的这几日也是官爷你们罚我们留下来的,所以这售卖税和过路税都不太对吧?”
“你们不配合交税,扣押你们货物不应该吗?你们没售卖有证据吗?我要是看见此地有你们一根茶叶那就叫欺瞒罪了,怎么着?想去府衙住两天?”那差吏已经带了些威胁的意思。
“不,不。”洪虚礼自然不想闹大,遂回道:“那官爷再宽限两日吧,确实没那么多现银。”
“这个是好说,你们什么时候银子齐了什么时候去税营办手续。那我们就先走了。”两人冷哼着,还顺手拿了桌上两个果子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待走远了,那老者气得把茶碗往桌上一丢。
屋子里的小孩从里面跑出来:“爷爷别生气。孙儿给您吃好东西。”说着露出手中的蜜饯。
洪老爷这才面容缓和一些。又转过来问洪虚礼:“你打听清楚了没?”
洪虚礼似乎还在思索:“儿子……。”
“你说你,做生意做得这么糊涂,老夫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来?”洪老爷不知怎么又激动起来,胡须都抖动着。
“爹,您容虚礼再想想办法。”妇人也跟了出来在一边劝解。
“我能等,这茶能等吗?”洪老爷敲着茶碗。
李珺坐在一旁,尴尬地站起来辞行:“是在下唐突了,贸然过来,这就先走了。”
“让小哥见笑了。”那洪虚礼抱歉着命小厮把李珺送到门口,小孩不明所以,依然很开心地跟李珺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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