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许氏假装赌气。
沈况将桌上的碗筷推过去:“好了,今日为夫点了杭州府最好吃的犒劳你哦。”
一说到吃的,许氏也来了兴趣:“是什么?”
沈况给她倒了茶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会儿就来了。”
许氏无奈,正觉无趣之时,发现这阁里的布置也是妙趣横生的。刚才那窗子开着并未发现,现下关起来,迎面看得清楚,那窗格里竟然是一副仙道图。木格之中一位得道仙人站在祥云之上,背后还有一棵古松。
这椅背上、这壁间也是都画着祥云仙人。
“相公你瞧。”许氏赞道。
沈况似乎早就发现:“这间名为‘问道阁’”所以装饰具为“仙人问道”。
许氏这才恍然:“这店家有心了。”
“我们这一间是这样,但是另一间所画配的就又不同了。所以这楼外楼才会如此别具特色。”沈况解释。
正说着,那菜也上来了,月浓在一旁,细心地从伙计手中接过来布好。
沈况指着桌上摆着一盆红汁浇淋的鱼,介绍:“这一道叫做醋溜鲲鱼。”
“听说京里有一道糖醋鲤鱼,不知道与这道比如何?”许氏笑道。
鱼味鲜美,香甜的气味扑鼻,许氏先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外皮焦酥,肉质细腻:“果然可口。”
“你喜欢就好。”沈况又指着另一道摆盘很整,卖相不佳的黄肉:“这道是油煨鸡。”
“油煨鸡?”许氏用筷子敲敲这一大坨的整鸡,“怎么吃啊?”
沈况笑了:“这个是要用手撕着吃的。”说着就动手撕了一块递到她嘴里。
许氏不防,被沈况还擦了一嘴油,又恼又羞,因着月浓还在一旁,只朝沈况嘟了嘟嘴。
但是沈况大约没有在意,依然继续介绍那后几道菜。
一会儿,两人用完饭,伙计又端了好茶。许氏这才想起刚才济民药局里,那伍前辈提到的事情:“相公,还记得妾身先前提到的,我们苏州府出去的范大人吗?”
沈况点头:“记得,怎么了。”
“今天你在药局里面的时候,妾身听到伍前辈说,范大人已经是丞相了。”
“哦,此事我也有耳闻,那位范大人也确实有胆识,敢动赵国历来已久没人触碰的诸法。”
“是吗?”许氏其实听得一知半解。
“但是,这新法令真正实行起来并没有那么顺利。”沈况摇摇头。
“为什么?这些新法不是都很好吗?而且圣上也同意了。”许氏不理解。
“比如其中针对权贵子孙的法令,一个京城,甚至整个赵国执掌权力的基本上都是权贵子弟啊。他们能同意?听说已经联名抵抗了。”
“那怎么行?他们既然专权、官官相护,百姓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啊!”许氏认真地问。
沈况无奈道:“话是这样说不错,希望能实行成功吧。”
“不过这种事,好像我们妇道人家不该议论这些是吧?”这会儿子许氏反而觉得自己多嘴了。
沈况大笑,“无妨,父亲同我都不在朝为官,议论了也只是议论,又不能怎样!”
“那云亭寺义诊会很忙吧?”许氏终于想起了明日就要暂时分别之事。
一般义诊都要十几日,且距离也不近,因此沈况说过并不能日日回来。
“是,前几日最是会忙得不停,后面人少了就要好一些。”
“相公日常换洗的衣物、笔墨纸砚……除了医药箱子,妾身已经统统收拾在了一个箱笼里了,决明是知道的。”
“好,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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