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吗?”
……
主厅内,沈拂、米元、李氏正在聊着家常。
“对了,沈老,”李氏道“我们夫妻二人的提议如何?我们可是真心喜欢珺儿。”
沈拂沉思了一会道:“珺儿自小跟着我们,也没有享受过父母天伦,有你们这么爱惜她,自然求之不得。”
米氏夫妇欢喜不已,“不瞒,先生,自幼子夭折之后,我们二人都无心朝堂之事,寻得此处,修身养息,整日伴花鸟虫石,书画琴乐为友。如今能与沈家,与珺儿认亲真是了了心中的憾事。”
“老夫知道。”沈拂点点头。
待李珺过来,看到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不明所以。
“外公帮你认了一双父母,你可同意?”沈拂先道。
“什么?”这厅里也没有旁人,李珺已经明白了三分。
“珺儿,伯母上回同你开玩笑的话,今日当真问了你外公,他已经同意了,你可愿意做我们米家的闺女?”李氏也问道。
李珺本来就很喜欢李氏,米家这些天上下都待她们如同家里人一般,立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于是皆大欢喜,沈拂便让李珺给米氏夫妇二人行礼、敬茶。
李氏高兴之余,又拖着李珺,定要带她去房里选几件见面礼。
沈拂还坐在外间饮茶,米元摒退下人,闲聊道:“听说豫王今年不太好。”
沈拂看了他一眼,只是饮茶不语。
米元又道:“圣上子嗣不丰,想当年先生同孚沅在朝之时还有嫔妃有孕诞子,这些年只有几位小公主,又都夭折了。”
沈拂放下茶碗:“皇上虽然专宠张妃,但是于朝政、民生不偏不已,是以臣子才能才尽其用,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然天月之相,也有忽亏忽盈,帝王家也有烦心事。
“是这么个理。”米元憨笑,而后又压低声音道:“只是,万一豫王也……圣上真的会在亲王子嗣之中,另立皇储吗?”
沈拂也陷入了沉思。
“这信王府、齐王府都是有子嗣的,只可惜康王膝下只有一位公主。”米元列数。
“皇储大事,我等还是不要妄论才好。”沈拂突然目光凌厉。
米元却无谓:“恩师多虑了,你我反正已经远离朝堂,任圣上选哪个皇子,我们也沾不到他给的功名利禄,就是背后说说而已。
沈拂忽然扬声问道:“如今信王世子就在府中,你难道没有心存他入选之心?”
米元顿时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有。”
沈拂又道:“孚沅,乱不让凶,盛不求功。他谋事有你我能帮者,也是为了让国家、百姓受益。世子贤明,若众望所归入选,他对我们心存善念,你我百年之后或许能得个功臣封号。但是帝王心匿祸福,通鬼神,以一夕动静,藏天下兴亡。所以为师劝你尽人事,听天命。若皇家得的是别个贤君,或世子帝心异变,我们还是日自东而出西而落,万事从常已。”
米元听得认真:“先生是劝孚沅不要和信王世子走得太近?可是这不是康王、韩相从中引荐的吗?”
沈拂叹道:“我们已经不在朝多年,虽然与王爷等人还有些交情,但是福祸本相依,有些事情,也不是远离朝堂理事,就能避免的。”
“是啊。”米元又道“可是,在孚沅看来信王世子若不能坐上那位子,将来也必定是大赵国将相之才。”
沈拂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道:“这话也只是我们私下里说说,你莫要再多嘴了。”
“是,学生知道了。”
两人遂又复饮茶,闲嘘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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