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在严刑拷问下死不改口,这让一直对儿子之死心存疑惑的罗家老翁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确实是咎由自取,在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鬼混不说,还争强好胜死于非命,真是死有余辜。
为了守住家族的脸面,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官位和前途,罗家老翁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得已将此事弹压了下去,只是对外宣称罗公子是死于疑难杂症。
自始至终,罗家老翁就没把自己的儿子之死怀疑到许家或是刘玉亭的头上。
许家已经落魄到了掖庭深处的犄角旮旯里了,没有这个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也隐隐听说过刘玉亭只是个废弃了的大汉宗室,连平民都不如,更何况卫太子这条皇族支脉早就因为那场巫蛊之案被搞得支离破碎、家破人亡,没有任何权势以资借助,那小子更没有可能与此事有关了。
整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罗公子死了,罗家与许家的婚约自动解除,许平君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没想到笼罩在刘玉亭和许平君头顶上的阴霾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风吹云散了,两个年轻人纵情地呼吸着自由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这段历经磨难终于即将要取得正果的爱情所散发出来的醉人芬芳。
张贺顺理成章地为刘玉亭到许家去登门求亲,为了避开罗家公子横死所带来的阴晦,双方把两个年轻人的婚事安排在了盛夏。
然而盛夏未至,刘玉亭本该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心却由于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而变得躁动不安甚至沮丧起来。
原来,按照原先张安世对兄长张贺所做过的承诺,京城北军的军需生意在他的安排下可以任由刘玉亭选出一样来做,也好替这个兄长为之呕心沥血的少年安家立业谋个出路。
然而刘玉亭是个只读过圣贤文章书生,全靠着张贺资助才能衣食无忧,身无一技之长,更没有半分做生意的经验,对于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权衡是一窍不通。
他和许平君成家之后,总不能还靠着长辈的资助过活,家境的好坏就全都得靠刘玉亭这个男人来经营了。
这让从未为谋生发过愁的刘玉亭寝食难安。
不过,好在兄长赵长信出生于商贾世家,之前在两人频繁交往时,刘玉亭多多少少听赵长信讲过些生意场上的轶事,再加上他去过赵家大院无数次,耳濡目染之下也略略窥到了一些做布帛生意的皮毛。
打定了主意要做个丝帛商人的刘玉亭在长安城东市上逛了好几天,也算是看出了一些做生意的门道,很快便在张安世的资助下做起了人生中的第一单买卖。
首次做生意的他心里胆胆突突的,自然不敢把本钱全部用光,只拿出了几万钱准备用于采购布帛,雇了几个伙计之后,就学着赵全友的样子跑起了盛产丝帛的蜀地。
这一趟的生意虽小,可刘玉亭却分外谨慎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把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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