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绥镇在米脂县以北,是延绥巡抚岳和声驻兵的地方。
“延绥军来的这么快?”
“自成,事急矣!补之等人都在等你商议军情。”
“玉峰,不用害怕,咱们就按原计划,明里拉出架势要在城中跟官军决一死战,暗地里却叫恩子率着心腹将粮草和金银转移到碎金县,等到官兵前来米脂攻城,咱们早就从碎金镇跑他娘的。”
田见秀语气急促大倒苦水,“此计的确很好,可是补之却不同意,认为应该集中所有力量依托县城与官军决一死战,现在咱们人多势众,可以多打几个县城,大家都发上一笔横财,何必要像老鼠那样东躲西逃。”
李自成气的猛拍桌子,“这个呆子,就是一根筋,咱们这些农民,如何能打得过延绥边军?那可是守国门的军队,是精锐中的精锐。”
“是啊,自成,鸡蛋如何能碰石头,补之就是不听,我等皆不能劝服于他。”
李自成急得拍桌乱跳,“军情如火,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教训他,就是绑也要把他绑走。”
刚走到门口,李自成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田见秀说道:“这里的地图和文件,还有用处,你快些收拾一下,咱们尽快向碎金镇转移。”
听着李自成的步伐渐渐远去,韩金儿壮着胆子从屏风后面张望,见田见秀正在收拾桌上的东西,想着他平日里是一位老好人,银牙一咬冲了出来。
“玉峰哥救我。”
田见秀看着跪在地上的韩金儿,正要伸手来扶,猛然又将双手缩了回去,跺着脚问道。
“这是为何?”
“大哥可怜可怜奴家,自成要杀我。”
“啊……这是为何?”
韩金儿避重就轻的哭诉起来,只道李自成听信了谣言,说自己在外面偷汉子,要杀自己。
说罢‘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玉峰哥,救救奴家!”
田见秀为难了起来,嘴巴开合了几次,但没有说出一个字。
韩金儿心中一喜,暗道此事有戏,更加卖力的哭诉起来。
“哎呀!”
田见秀狠狠一跺脚,脸上现出挣扎的神情。
韩金儿眼见胜利在望,用膝盖在地上走了两步,一把抱着田见秀的双腿,声音显得无比凄凉。
“玉峰哥哥,救救金儿吧!”
“哎呀,你先起来,起来再说。”田见秀更是手忙脚乱。
韩金儿见事情已经成功,抽抽搭搭的站起身来,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别哭了,我放了你便是,不过以后,你可要好好做人。”田见秀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费力的说道。
“金儿知道了,金儿一定听玉峰哥的话。”
田见秀一挥手,让亲兵离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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