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凛对藏住自己的女子身份还是有把握的。
夏伯渊点了点头。夏泽哲无语得瞪着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商讨隐瞒身份的二人,将视线转到了夜空。自欺欺人的想着,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凛有些好笑的看了脸色僵硬的干哥哥一眼,向等候的吉羽那边走了过去。
“凛公子这边请”吉羽在凛走近的时候做了个请的手势,凛顺着指引的方向,向右边拐了过去。
待二人走后,夏泽哲瞪了父亲一会儿,叹了口气。父亲不是乱来的人,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爹,我先陪您去换身衣服,让大夫看看您的伤。得抓紧时间了,将士们都还等着。还有,这位凛妹妹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一句夏泽哲声音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夏伯渊用眼角余光瞄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没发现她看起来有些眼熟吗?当然,凛对为父也有救命之恩。为父一方面想报恩,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那张脸。”哲儿见过宁月公主几次,不知道有没有认出来。
“是有些面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夏泽哲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确实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在脑海里思索半天也没有对得上号的。
“估计是那身男装打扮有些误导人了。那你还记得当年的墨宁月公主长什么样吗?”那样传奇的女子见过的应该都忘不了。
“记得,确实与凛有八分相像。”夏泽哲有些震惊。仔细一比对,单看外貌,凛确实与那位传奇公主长得十分相似。
“这下哲儿该理解为父的想法了吧。更巧合的是这位凛姑娘说自己生过大病失忆了,想让我帮她寻找家人,为父已经答应了。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至于日后回到紫阳帝都该如何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步棋长远着呢。
“父亲深谋远虑,这凛妹妹孤身一人,身世也却是有些可怜。”这天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可怜人呢。
“谁说不是呢,以后尽量待她好些吧。救命之恩也是要报的。这些暂时放在一边,哲儿,怀化大将军的三万援军到何处了?”两人已经到了夏伯渊休息的营帐。夏伯渊换了军服就准备出门,大夫暂时没时间看了。
“援军行进一切正常,算算时间,明早估计就到了。”论及军情,夏泽哲便收敛了个人感情。
“甚好,这次我们要一举拿下雁南城,事成之后就能班师回朝,找人清算清算了。别人的爪子都伸到我夏家军了,那就得让他们知道痛。军中的叛徒抓出来了吗?”夏伯渊眼底厉光一闪,满面肃杀。
夏泽哲看着父亲熟悉的神情松了口气。看来这次遇险并没有给父亲造成什么打击,精神锐气依旧。
“找出来了,钱涉是主犯,他手底下涉事的人都扣起来了。谭林已经审出来了,钱涉是受二皇子收买。父亲要当面再提审吗?”钱涉也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兵了,没想到轻易就被收买,还妄图取父亲性命。还真是世态炎凉。
“审,当然要审,还要当着我那些老兄弟的面审。”夏伯渊这回也气得不轻。手底下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就这么背后捅刀子,当初自己待他们可不薄啊。
夏伯渊换好军服和夏泽哲一起又回到了中军大营的议事厅,钱涉和几名参加行刺的人已经被绑来,跪在了地上。议事厅得气氛瞬间紧张压抑,谭林最先开始禀告近几日的事宜,其他的将领按职位高低禀告。议事厅里的将领无不面色严肃冷厉。
话说两头,另一边吉羽和凛也在边走边聊,不过大多数时间是吉羽在说,凛在一旁耐心的听着,偶尔给个回应。
凛回想着刚刚见到的夏家长子。面貌与夏伯渊有五六分相似,不过年轻人的长相更棱角分明,特别是一双眼睛,深沉内敛。只是表情太过严肃了。吉羽就温和多了,人也挺好的。
“凛公子,包袱我帮你拿吧?”凛摇摇头拒绝了。自己的声音很可能暴露女子的身份,话能少则少吧。
“这,凛公子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本来就是大少爷的伴读,平日里专门伺候人的。大少爷念旧情,才让我和他一起习武从军的。少爷和大老爷都吩咐我好生照顾您,所以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军营里我都熟。”吉羽一路都非常热络。这凛公子可是大将军的救命恩人,自己是万万不敢怠慢的。不过这凛公子看着灵秀,年纪也小,很招人喜欢。
凛点了点头,包袱还是自己拿着了,一点小事也没有必要麻烦别人。
“前面拐个弯就到了。那里只有我和少爷住,其他人也不会随便乱闯的,今夜我们估计不回来了,凛公子可以先安心休息。”尽管凛只是点头摇头,吉羽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体贴的介绍着凛可能想知道的事情。
“对了,一会儿我去给您拿两套军服,估计要最小的码子。你先将就这,要是不合适,明早我再给您换。”这凛公子的行礼这么少,不像有带衣服的样子。当然在军中是必须要穿军服的。
凛边走边打量营地四周。不一会儿,吉羽便带着自己在一座营帐前停下了。两名守卫向吉羽拱手行了一礼,吉羽点点头便带着自己走进去了。
营帐里布置得还挺讲究,地面平整,桌椅板凳屏风一样不缺,床顶罩着薄纱帐,整个房间被隔成了两进的格局。前厅里案牍上还有写了一半的纸张,墨砚翻在地上,墨水都浸到了土里。床在里间,与前厅用布帘隔开了。果然是夏泽哲的营帐,想必他衣服上的墨水就是在这里沾上的。不过这样的布置大概可以算是军营里的vip套房了吧。
吉羽‘哎呀’一声,迅速跑过去收拾案牍那块地方。
“凛公子你先坐下喝杯茶,这边我马上就收拾好。”吉羽尴尬的笑了笑。
凛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上前去,案牍上还有公文呢,引起误会就不好了。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细细的打量整个营帐,确实只有一张床的样子。前厅靠里的一边铺了草席,上面放了被褥,应该就是吉羽的床了。吉羽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凛公子稍等,我让人给您送些要用的东西过来,这一路实在仓促,怠慢之处还望莫怪。”这总不能委屈凛公子和自己一样睡草席。
凛还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吉羽一抱拳,快速出去办事了。凛到布帘后看了一眼,空间不小,不过确实只有一张床。过了一会儿便有人陆续送东西过来了,新的被褥、衣服、洗漱用品、热水等一应俱全。吉羽临时有事,没有过来,差人说了一声。凛并未在意,眼下有条件了,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再说。
凛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湿着头发在浴间里穿衣服。把一件干净的里衣随手炼成了裹胸的布条,紧紧缠在了胸前。再穿上干净的军服,打算和衣而卧。银怀表和宝石都贴身放好了。凛在里间找了个角落铺了草席被褥便睡了。浑然不知中军营帐的灯亮了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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