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外面那些找寻的人已经散去,我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们那些修者,也想不到虚空之中会隐藏一个洞府。如此,我的心思沉重下来,阮细柳这样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个胳膊?谁说得定呢?如果那截神识没有被消灭,人家找上门呢?我把自己问住,第一次有了两难的问题。人竟然不可能未卜先知,不能同时看到两个结果。
一眨眼,半年又过去,还是不见有人找上门来,我又松一口气。紧跟着一年过去,不见那大乘期的大能找过来,我才放下心来,想,应该可以继续安定地生活了。但也说不定,修炼无岁月,一年也不过是眨眼间,隔个十年百年,他就来了呢?
我偷偷地看阮细柳,她藏在一个洞窟里,还在修炼,她才多大啊,竟然可以不眠不休地修炼,隐隐地有点担心她,但有关我什么事呢?只不过,看到她残缺的胳膊,我的心隐隐地痛。不知怎的,我竟然期待那大能能够找上门,不然我会觉得愧疚,白白损失了胳膊。可是来了,那胳膊不还是白砍了?患得患失,我对自己古怪的想法感到差异,怎会有如此矛盾的想象呢。
只不过我疲懒惯了,不想那么远。那些可笑的想法困扰我一日,不隔夜就过去了。第二日,我心情大好,我通过C木之术通知我的小伙伴们,要组织酒会舞会诗会,大庆三天。小伙伴自然非常乐意,它们P颠P颠都来了,还带来脆甜的果子和幽香扑鼻的果酒,这些家伙学我,变成人的样子。可是一个个邯郸学步,非常搞笑,我知道它们是故意的,纯粹为了逗我开心。一年来,我看上去和以前一样,但是它们这些精怪们都比较敏感,知道我心里苦,却又不知道怎样安W和开解。它们没有人的那么多心思,那么多甜言蜜语,也没有人的自我麻痹。
我歌了舞了诗了也醉了,醒来看着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变回原形,花是花,C是C,树是树,蝴蝶是蝴蝶,虫子是虫子,石头是石头,鸟是鸟,它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个个没有一点为妖的矜持,醉成一P凄惨景象。我心口忽然很痛。只有我,有了人身,即便醉得再深,睡得再沉,也化形不回去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闷了。这景象在我梦中时有出现。在过去的一年多,我心间有石头,总觉得危险时刻会到来,每日里忧心忡忡,又为自己道行太浅自怨自艾。晚上还做噩梦,梦到大能找上门来,他咆哮、愤怒,破坏一切,为了进入百花谷,他一个炸雷一个炸雷地轰击门口。小伙伴们紧张极了,一个个失了Se,吓得躲了起来,它们怕被人捉了去,做了Y引,炼了器。
我知道,我们没有还手之力,一旦被他攻占了,必然是大肆掠夺,师傅给我的观念里,人是贪婪的。我的内心也充满恐惧,最后百花谷被迫开始星际流L。因为没有星盘,我们迷失在无限星域,百花谷长久得不到修真星球的本源之力,而一点点溃散。
我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病了、萎了、枯了、死了,横尸在地,就如眼前醉倒后的满院子的萧索。只有我因为道行高点,还没有死,孤零零的一人,却也在濒死前做无谓的挣扎,扶一扶枯死的桃树,唤一声桃姐,摇一摇G死的竹子,叫一声竹弟,摸一摸萎靡的鸟儿,唤一声鸟公子,踢了踢脚旁的大石头,呼唤着阿甲。可是它们都不会应声,我心间都是悲楚,无望的悲楚,失去的悲楚。
我醒后,虽然知道是梦,当不得真,但还是影响我情绪,这情绪在过去一年一点点地沉入我的心间,我有点羡慕躺在地上的兄弟姐M儿,若没有化为人形,我该也像它们无忧无虑,浑浑噩噩,过一天赚一天吧。即便某一天被人抓去入Y炼法器,也没啥好计较,毕竟一棵芝C,就是一味Y而已。
我想着,茫然四顾,内心里恍然,瞬息化为烟,回我洞路,我要修炼修炼,只有强大了,我才能守候家园,才能呵护我这些兄弟姐M们,才能过我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想着,吃了十七八个辟谷丹,想闭关个十年八年,争取化神了。
师傅说,我只有化神了,才能完全脱去身上的精怪气息,才能真的是人。也只有成神,才不会让别人识破我的本T,才不会被人捉了当Y引。师傅还说,如果某一天我迫不得已离开百花谷,那就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也只有化神了我才可以出去,不然人家发现我是芝马精,定会抓去入Y,甚
至生吞活剥。师傅这席话,在我心里留了Y影,想着,虽不以为然,但也觉得恐怖,好像外面世界都是等着吃我的人。
只不过,我有时候也怀疑师傅,他的话并不一定准确。他说我先天灵T,修到化神无障碍,说说不得我睡一觉就化神了,可是我明明已经元婴圆满很多年,却迟迟不得窍,化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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