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玉虚大殿后,东方朔便带着冀衡虎径直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推开门,他的视线便是扫了一眼久违的院子。
自从他恢复记忆之后,这还是地第一次返回院子,此刻看着院子中的一切,顿时令他的心头升起了一抹久违了的感觉。
“终于回来了。”
他不禁安心几分。
随后,他便是走入了院子。
院中的屋子有三间,其一是书房,其二是卧房,至于第三间……
东方朔的视线落到了那第三间门窗紧闭的房间处,不禁抿了抿嘴。
上一次回来的时候,他记忆全无,而还不知道那个房间里面究竟有什么。如今,他记忆恢复了,那个房间里面放着什么,他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清楚。
而看着那个房间的眼神,不知觉中显得有些柔和而忧伤。
动身,走到了屋门口。
轻轻地将门推开,一股悠然的香气便是从屋内传出。光线透过门缝久违地照进了屋内,却让人看不到一丝灰尘,因为在这间屋子里面,东方朔特别设下了一座清洁阵法,可以令屋内时刻保持清爽洁净。
屋门洞开时,屋内的一切也就展露在了东方朔的眼前。
这间屋子并不比书房、卧房小,但里面却没有任何陈设,显得空空荡荡。
在这屋子的正中间,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架着一张古琴。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看着那张琴,东方朔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表情就仿佛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他动身,将屋内的窗户尽数打开,让阳光彻底透入了房间。
而他自己,则和着窗外清脆的鸟鸣,坐到了那张古琴的后头。
伸手轻轻按在了琴弦上,顺着琴弦从头梳到了尾,最终当他将手拿开的手,视线便落在了古琴末端刻着的‘溪’字上。
他知道这是他母亲的名字,母亲叫‘清溪’。
可母亲姓什么,从来没人和他说过,很小的时候他问过父亲,父亲却不愿多说。自那以后,他也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母亲,但却一直都留着这张琴。
这是他母亲的琴。
他知道,这是母亲生前最喜爱的物什。
“呼……”
沉寂许久后,东方朔才终于是呼了一口气,最终抬起了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脑海中,一段旋律油然而生。
回忆着没一声琴音,东方朔的手便也开始在琴弦之上游动。
时隔数个月后,古琴终于又一次发出了声响。
琴音婉转动听,窗外的鸟鸣等自然之音再如何纯粹,在这琴音之中都显得宛如杂音一般。每一个音调都在东方朔的手中显得十分顺畅,而他此刻的情绪也随着琴音渐渐进入佳境。
此刻的东方朔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将所有的东西都置之度外,心中耳边只剩下了那琴音,而他一个男人的手指在此刻也逐渐变得如女人一般细腻灵活。
而随着曲子的弹奏,原本窗外时而传来的鸟鸣也渐渐消失,甚至不知不觉中整个玉虚峰的‘杂音’,都仿佛为这琴音而停止了一般,空空寂寥的玉虚峰上逐渐只剩下了东方朔院子中传出去的琴音。
此时,玉虚峰顶,杜清雪不知为何从殿内走了出来。
琴音根本传不到这里,可她却仿佛能够听到这声音一般,眼神中莫名透出了几分悲伤,嘴角微微勾起却只有令人心生难过的苦笑而已。
终于,在某一段结束之后,琴音便草草收尾。
四野之内的杂音,随之再次出现。
当东方朔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东方幼龄与苏芷二女,早已经来到了房门外。
“东方大哥,为什么不继续,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吗?”
苏芷见琴音中止,而东方朔抬头看向了他们,便带着几分歉意地问道。
东方朔摇了摇头,缓缓起身:“这不是因为你们,只是这琴谱的后半段我还没有掌握,颇为生疏。今天只是心血来潮摸一摸琴而已,不弹也罢。”
“原来第一天才东方朔,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呀?”苏芷心下松了口气,随后便又笑道。
东方朔苦笑一声:“我要是啥都会的话,岂不就是全知全能了吗?”
此时,东方幼龄伏在窗前,开口说道:“哥哥就算不是全知全能,那也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呀。”
“喵喵。”
就在此时,待在院中的冀衡虎叫了两声,仿佛表示认可似的。
毕竟这可是他冀衡虎的主人,要是不优秀的话,那它冀衡虎岂不很没面子?
“说起来东方大哥,这只大猫是你的吗?”循声望去,苏芷忽然问道。
此时,东方朔走到了院中。
“是的。”他道。
冀衡虎就趴在院子中,一副慵懒的模样,眼睛半睁着昏昏欲睡,头上两根呆毛如同熟了的麦穗一般随意垂下,迎风飘扬。
作为龙九子之一,此刻的冀衡虎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威仪可言。
这整个儿不就是一只肥猫吗?!
看着它这副模样,东方朔一想起它咬伤了韩通阳的场面,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东方朔思索间,二女则已经不由分说地走到了冀衡虎边上,东方幼龄伸手要去抚摸那柔顺的绒毛,而苏芷则想要抓住那两根迎风飘扬的呆毛。
东方朔见状,当即一惊。
“小心,它会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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