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充盈着交谈甚欢及叫卖的小曲儿。
时而有嬉闹的孩童追跑,就从身边经过。
这个边陲之国,貌似还别有一番风味。
“听说了吗,刚才在城北的一座客栈里头,姬家可是和一名天斗宗弟子正面干上了!”
“当然听说了,貌似还打得如火如荼,把客栈里面是搅得个天翻地覆,桌啊椅啊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啊!”
“姬家好像还全员负伤呢,啧啧,可真不愧是天斗宗的弟子,以一人之力对起姬家众人来都毫不费力!”
无意中,听到了这番交谈的东方朔不禁噗嗤一笑。
真是以讹传讹。
他要是有那能耐,刚才哪里还有担惊受怕的必要?
不过他心中也是祈祷着。
但愿这件事情,别越传越邪乎。
要是闹大了,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算了,还是找人要紧。”
东方朔如此想着,便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他才刚刚走出两步,身后的交谈却又让他停住了脚步。
“姬家那两兄弟可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被天斗宗给赶出来了,这哪里还有别的宗门敢要他们,那不是和天斗宗对着干吗?”
“比起他俩来,苏家的那个女儿可真是好命啊,竟然人在家中坐,就能被天斗宗的上仙看中带走!”
“可不是吗,不过提到苏家,就不禁让人想到风家那对父子,啧啧,和姬家那兄弟比起来,这风家父子那才叫个惨啊。”
一时间,众人一片唏嘘。
停住脚步的东方朔,便在此时立刻这转回来,走到了这几人的边上。
“请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谈论风昊父子?”
“是啊,怎么了?”
“那你们知道,风家在那儿吗?”
“怎么,你要找那对父子啊,那大可不必去风家找。”
“为何?”
“你是外地来的吧,都不知道那对父子因为得罪了天斗宗上仙,而被风家逐出家门了吗?”
“逐出家门?”东方朔一愣,“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从这儿向西走,到城墙根儿边上有个破院子,他们现在就住在那儿。”
“多谢。”
东方朔点头,转身便要走。
不过身后,又传来了劝诫声:“年轻人,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那俩可是得罪了天斗宗上仙的瘟神父子!”
但东方朔也不多加理会,便加紧了脚步,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街尾。
……
“爹,喝了这碗姜汤吧。”
风昊端着碗,将其递到了风冷的面前。
而风昊老爹风冷看着面前这破损的碗,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为父无用啊,为父无用!”风冷不住地捶打着自己。
可因为重伤而残废的风冷,却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风昊见状,立刻伸手阻止。
“爹,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啊,要是那日孩儿不莽撞的话……不莽撞的话……”
说话间,他端着那碗姜汤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他何尝不痛恨这个弱小而又无能的自己呢?
此时,风冷看了看自己这已是行将就木的身体,就连呼吸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昊儿,离开这里吧,去到更广袤的天地寻找机缘!”
风冷声嘶力竭地说道,“哪怕找不到机缘,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伤心地!”
一听此话,风昊浑身一震。
“那爹呢,我不能把爹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有什么要紧,是爹的无能害苦了你啊,若是爹有实力,哪至于让你跟我在这里受苦?”风冷一把推开了风昊,盛着姜汤的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爹什么都给不了你,就不要再让爹成为你的累赘!”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屋外传进屋内。
而当风冷父子看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满脸疮疤的鹰钩鼻,正走进这简陋的屋内。
“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父子情。”
说着话,他便放下了手,“可再怎么煽情的父子,住着我的房子,也得交租金啊。”
“租金?不是前天刚给了你一个月的租金么,怎么还来要租金?!”风昊一怔。
他辛苦做工,几乎是把绝大部分的钱,都交给了他当租金了。
但鹰钩鼻却是砸了咂嘴,道:“前天是前天,今天是今天。咱这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这租金啊也得涨一涨。三天前是每月五个金币,现在嘛,每月怎么也得十个金币,我今天也是来收这剩下的五个金币的。”
“包灰,你不要欺人太甚!”
躺在床上的风冷指着鹰钩鼻,拼尽全力嘶吼道。
鹰钩鼻却冷笑一声:“冷爷,你也别怪我,这……也都是风家的意思。”
“风家?!”
风冷的声音顿时颤抖了起来,“我一生为风家殚精竭虑,可如今,这风家主竟然这般待我,我……”
话未说完,他忽然双目一瞪。
随即,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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