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战尔的心中已经慌了神,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控了自己的情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旁的小太监看着他震惊又紧张的样子,也开始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问:
“焦大人……夏宁……会不会有危险?”
焦战尔猛然的回头看向他,眉宇不住的皱紧,说: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
小太监惊慌的不住点头,想说又不敢说话,生怕有错语再惹惊了面前的人。
焦战尔赶紧转身,跑向了太子的房间,有些气喘吁吁的,一是紧张夏宁的情况,二是他的伤势还对身体有着影响。
梁垣挚惊讶的看着焦战尔的有些失态,满脸泛白,向下看去,他的手还在有些颤抖。梁垣挚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籍,问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梁垣挚知道焦战尔是最为镇定之人,比一些宫中的主子都要沉稳,包括自己。今日他这样子,也是没有见过的,定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焦战尔来到梁垣挚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道:
“殿下,臣求您,救救夏宁吧……”
梁垣挚吓了一跳,夏宁?他看着焦战尔已经控制不住的全身开始发抖,赶紧起身过来,将他扶起,问道:
“你莫着急,仔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焦战尔将事情说了一下,情绪也有些缓和,说:
“殿下,臣刚才失态了,请您降罪。”
“无妨,那本宫这就去找高皇贵妃要人。”
“殿下,此时不可。”
焦战尔拦住梁垣挚,说:
“殿下,臣太紧张,现在想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你说。”
“高皇贵妃,就算是夏宁惹到了她,也不至于将她带回与惠宫,因为夏宁现在毕竟是在明阳宫。她这样做,分明就是故意而为。”
梁垣挚听了,不禁震惊:
“她为何这样做?一个宫女而已,不至于把明阳宫不放在眼里吧?”
“殿下,这个……可能是与近侍院有关系……”
“近侍院?怎么又扯到那里去了?”
焦战尔将之前救出夏宁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下,之后提到了方挚珍同自己讲的话。所以,焦战尔怀疑,是方挚珍从中作梗。
梁垣挚还是不明白:
“不能吧?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勾结与惠宫吧?”
焦战尔冷静的分析,说:
“殿下,现在宫中,谁人不知您与五皇子的争斗?都只是明面上不说而已。方挚珍为了报复夏宁,必须运用他人之手,因为她无法靠近明阳宫,将夏宁抓出。所以,五皇子和高皇贵妃那里,就是她最好的利用之处。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高皇贵妃,现在恐怕正等着您去要人,因为方挚珍一定说了,夏宁……对于臣的……重要性……”
焦战尔终于说出了夏宁在自己心目的地位,不禁有些尴尬羞愧,最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弱。梁垣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挚珍竟打着这样的算盘,又看看焦战尔红润了的耳垂,心中竟然有些好笑,没想到他竟然动了如此深的感情。
“放心,无论什么情况,本宫都会帮你,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高皇贵妃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挑衅您的权威。当时,夏宁肯定还是哪里惹到了她,借着这个由子,就被带走。您去要人,高皇贵妃会说尽夏宁的错误,不放人。正常的宫女,您依照身份,完全就可以弃掉,但是,高皇贵妃通过方挚珍知道了夏宁与臣的关系,知道您一定会力争到底。到时候,宫中传出的话,就会是太子殿下您,对宫人教导无方,强行护短。从而,慢慢导致您的人心远离,这一切,都正是她想要的。”
焦战尔继续说:
“咱们现在必须要想出一个她无法反驳的理由,才能在不影响您的情况下,将夏宁救出来。”
听完焦战尔的分析,梁垣挚也深深的思考,此事,确实棘手。焦战尔行了一礼,说:
“殿下,一切,是因臣而起,刚才是臣太冲动了,不顾一切的让您帮助臣,现在,臣想通了,绝对不能做出对您影响不好的事情,夏宁,臣会想其他的办法。”
梁垣挚赶紧摆手,说:
“战尔,你当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对于你的事情,本宫不会袖手旁观。”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焦战尔知道,夏宁现在一定被折磨的不行,但是,高皇贵妃还不会让她死,她死了,就没有好戏上演了。此事不易急,还不能过缓。
焦战尔在明阳宫内走着,心中宛如刀割般的疼痛。太子此时已经休息,他必须快速的想出办法。太过担忧,急火攻心,加上旧疾,突感心头一紧,嗓子眼腥甜之气涌了上来,急火攻心一样,一口鲜血,竟然就这样被他吐了出来。
焦战尔顿感身子虚弱的不行,他扶住墙,艰难的站好,擦掉嘴上的血渍。一天了,还是没有想到办法,怎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呢?焦战尔闭上眼睛,缓和一些气息,慢慢的向明阳宫的门口走去,看着阴沉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开始无限的想念起夏宁来。想着自己之前对她那样的冷漠。最关键的,就是夏宁消失前,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她。虽然是因为看见她与楚维的互动,才导致自己生气,但仍然是自己错了,不那样做,夏宁就不会难过的走出去,就不会遇到高皇贵妃,不会被带入这些阴谋之中。
焦战尔深深的自责,无限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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