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母亲拜别,便上轿吧。”仇轩皱眉闷哼一声,别开了脑袋。
刘氏已经换了四条丝帕了,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落都落不完,她紧握着仇淑华纤细的手,仔细摩挲着她染得鲜红的指甲,她堵着自己总忍不住哽咽的嘴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嫁过去便好好服侍夫君,孝敬夫家,心中切莫堆着怨,女人这一生不就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歹你比那些寻常百姓幸运得多,不愁吃不愁穿,夫君还是御弟…”
没等刘氏说完,仇淑华就打断了她的话,“母亲别说了。”
刘氏委屈地看着隔在俩人之间的红盖头,好似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间隙,“好,娘不说了,上轿吧…”
仇淑华转身,借着琉璃的力气,她上了骄。
“我都没怪你把女儿教成这样,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坐在骄里听着仇轩的低吼,仇淑华烦躁地扯下头上的盖头,也不知仇轩心中的好孩子,究竟是人还是条听话的狗。
“起骄!”一声吆喝过后,稀稀拉拉的鞭炮声混着嘈杂的唢呐声响,仇淑华必须挂着笑脸踏上了前往另一个牢笼的路途。
坐在喜房里,透过盖头顶着燃泪的血红蜡烛,盯着跳动的烛芯,只是想想待会要面对的事儿,她就觉得心慌,重重咽了口口水,也没能压下心口翻滚着的情绪。
听着门拉开的声音,仇淑华如坐针毡。
文堔看着坐在床边的小人儿,眼底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吃花生,吃枣子,再喝下杯交杯酒,文堔总算得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我是个极其厌恶繁琐之人,可想着能与你成婚,应酬也变得没那么乏味了。”
仇淑华仍不敢放松,她微微含胸表示在听,同时在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自己何时见过这端王爷。
文堔歪头注视着眼前的红衣突然玩心大起,他抬手给了仇淑华一掌,“可还记得?”
仇淑华委屈得暗暗落泪,“端王爷若不满意这门亲事,退了便好,何必对妾身拳脚相加?”
文堔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认得她,可她不认得自己啊,文堔整理着方才歪斜时弄皱的衣服,轻咳两声,接过琉璃递过来秤砣挑起了仇淑华的盖头。
他自信满满的以为,盖头下的是那日见着的跳脱的白兔,谁知,眼前的竟是个憔悴的泪人。
“你?!你是何人?!”文堔惊叫一声,秤砣从手中脱落,叮当地砸在地上。
琉璃与仇淑华同时跪在地上,心中疑惑着,市井传得不假,这文堔是个喜怒无常的跋扈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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