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沛霖又将陈锐细细打量一回,不动声色的说:“你倒是很懂为仆之道。”
“奴才家道中落,卖身为奴,若想挣一份好前程就只有对自己主子尽心这一条路。”陈锐微微仰起头与甘沛霖对视:“大小姐若因晟庆王的缘故不愿信奴才,奴才也会做好后院的粗活,绝不给您添麻烦。”
连她的担忧都能瞧出来,确实是个聪明的。“读过书吗?”甘沛霖问。
“读过。”陈锐点头:“幼时和兄长一道,由父亲亲自指导课业,也练过几年拳脚。”
“那你父兄如今在哪?”甘沛霖又问。
“曾经名扬皇城的明远镖局是我父亲一手经办的。歹人杀人越货,一夜之间,一切都没了。”陈锐面色一晃泛白:“卖身的银子,就是给他们安葬所用。”
“真是可怜得紧。”脆芯忍不住啧啧。
甘沛霖却没那么容易动情,前一世他也听过明远镖局的事,略知隐秘。没想到陈锐阴差阳错的出现在她身边。“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银子,你替我织一张网如何?”
“织一张网?”陈锐有些不解的看着甘沛霖,但他确定不是表面上那层意思。
“甘府内外,皇城之中,一张无形的网。”甘沛霖微转眼眸,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如你所言,祖母已经开始为我筹谋婚事。可我偏喜欢自己挑夫君,你懂我的意思吗?”
“奴才明白了。”陈锐只以为她清高,不愿与朝中奸佞为舞,才想出这样的方法为自己姻缘筹谋。“奴才这就去着手。”
“且慢。”甘沛霖不解的看着他:“这样的事情不是你随口答应就行的,得真的做。你就没什么难处?”
陈锐不禁笑了:“大小姐,事情有用银子办的方法,也有不用银子办的方法,困难不困难,只看怎么去办。您能这样信任我,已经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必办好才有颜面留在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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