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林长青的声音:“四月安心歇着就是,我在前面驾车。”
林长青说完,马车就开始往前走,四月惊疑不定,又往外喊道:“长青大哥还是带我回去。”
“要是被大公子找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可除了马车车轮的声音,林长青再没说过话。
马车上颠簸,四月头痛欲裂,摇摇晃晃里没有力气,只得紧紧靠在软枕上,额头上渐渐冒了冷汗。
不知走了多久,四月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接着马车帘子被林长青掀开。
四月想要睁开眼睛,眯着眼睛却只能看见昏暗一片,喉咙动了动,却干涸的发不出声音。
她手上抬了抬,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外头早已经黑了,林长青掀开帘子喊了喊,却没有四月的回应,连忙将帘子挂在车壁上,借着外头驿站里灯笼的光线往里面看去,却看见四月双眼紧闭,又叫了几声也没应。
林长青吓坏了,将四月连着毯子就抱在了怀里。
匆匆叫小二开了间屋子,就抱着人上楼。
屋子内燃着烛火,林长青这才看清了四月的脸色,惨白一片,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蜷缩在一团,看起来已是没分清醒了。
林长青看四月这般难受,心中便痛,连忙起身去抓住小二让去厨房熬伤寒的药。
那小二站在原地,脸上就有些不愿意。
林长青看在眼里,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银子就塞在那小二的手心上:“快去!”
“再叫人送热水进来。”
那小二得了银子,用手掂了掂,这才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没一会儿有人送热水进来,林长青就连忙起身端了热水,又去净了帕子,跪在床前替四月擦汗。
四月半梦半醒,也不知是谁在照顾自己,只是喃喃喊了声:“春桃。”
林长青红了眼睛,不发一言又去替四月擦手。
将被子尽数盖在了四月的身上,林长青就坐在床边的地上守着。
四月一难受,他就轻声在旁边哄,待人安静下来,他又沉默下去。
又过了一阵,熬好的药送来,林长青这才坐在了床头上,端着药碗,一点一点送入到四月的口中。
林长青喂的仔细,一点点看着药都喂进去了,才重新喂了一勺,那一碗药见底,林长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喂了多久。
夜里的时候,林长青将火盆都端到了床边,自己就坐在脚踏上守着。
半夜里四月忽然胃里翻滚,一侧头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这两天未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尽是药汁,一潮一潮的窒息感,叫四月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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