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也怕那婆子,听话的点点头,就去给四月扣颈间的扣子。
待四月收拾好了出去院子里,却见那婆子手上正拿着戒尺,见了四月就冷冷道:“把手伸出来。”
四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紧接着那戒尺便打在了手心上,一条红痕在白净的手掌上格外显眼。
又听陈妈妈冷漠的声音响起:“换个衣裳也这么耽搁,将来让你伺候主君穿衣,也这般没规矩?”
四月知道陈妈妈嫌她动作慢了,不敢说什么,咬着牙忍着。
那陈妈妈看四月隐忍,冷笑着又打了两下,才将戒尺递给了身边的丫头。
一个丫头又端着一碗水过来,陈妈妈点点头,那丫头便将碗放到了四月的头顶。
“顾府可不比那些小门小户,即便是妾室,仪态也务必要端庄,别整天只知道作那些卖弄风情的勾栏模样,让外人瞧见了只会说主母没教过规矩。”
“别以为你现在是魏家来的,哥哥还在大理寺做官,外头人不知道,我可对你的底细清清楚楚,一个奴婢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了主子的床,就想一步登天了?”
“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好好守着顾府的规矩,大公子的名誉要是被你污了半分,用那些龌蹉手段让大公子流连床榻之事,到时候不用大夫人出手,老太太就直接将你拿去浸猪笼了。”
站在一旁的春桃听着陈妈妈的这些话气得几乎想要跳起来,她这些话竟将姑娘比作勾栏院里那些不入流的女子,这便是大宅里所谓的规矩么。
春桃听不下去,有心想要为自家姑娘争辩几句,却在对上四月让她不要开口的眼神时,还是不想给四月添乱,忍着气不发一言。
陈妈妈的话句句讽刺,四月忍受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份必然会被人瞧不起,有这些侮辱她的话她也早就能想到。
想当初大夫人不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顾大首辅,怎么可能会强迫一个丫头呢。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陈妈妈看四月一直不说话,垂着眼默默听着还算乖觉,稍微有些满意,威严的声音再响起:“往前面走。”
四月头上顶着碗,知道碗里的水不能撒出一滴,努力抬着头迈开步子,只是她到底没有经验,刚走了几步碗就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道声音,让四月整个身体都跟着发抖。
果然,下一秒陈妈妈的戒尺便打了下来,手背上很快起了一道红印,疼的四月忍不住轻叫了声。
“谁让你叫出来的,掌嘴!”
四月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丫头就撸起袖子,上前在她脸上打了巴掌,眼里泪水落下,四月紧紧咬着贝齿,始终没有敢再吭出一声。
陈妈妈十分满意,让丫头再端一碗水来放到四月的头上,又让她开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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