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情,何况我还是戴罪之身。”
“这点事也会影响桃夭的心情?”他笑道,“倒不是为了你陪我,而是我此刻要陪着你,守着你,但于我,家人的大日子要出席也是情理之内,况且阿坚是个小气的人,我若不去,他会乱琢磨。所以今晚你跟我一起,让我陪着你,可好?”
头次听到这么荒谬的言论,左右都是他的理,明明是我跟随他身畔,却成了是为了他能陪我,偏偏却就是没法跟他生气。而被他搅和了一气,我的心情似乎确实好了些。
回到宫里,萧衍安排人为我准备了一处行宫,备了热水。我洗了个澡,宫女给我拿来了要换的衣衫,我一见,一袭月白丝缎长袍外罩红襟鹅黄提花桑纱,十足的美纶美幻。
但是,不适合我当下的情形,我摇摇头,对宫女道,“帮我找身小太监的衣服来。”
宫女应声找来,我换好了太监服,对宫女道,“带我去见陛下吧。”
萧衍已在殿门口等我,见我如此出现,微微一愣。
“陛下,此刻不是我盛装出席的时候。”
他随即会意,笑道,“好,便依你的意思,桃夭如此也是婉如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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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官道上,一辆金顶红漆宽大的马车疾驰而来,过往路人纷纷避让,一个怀胎似有八月的孕妇,挽着一个三岁的娃儿行动极是缓慢,看到时已经近在眼前。车中之人娇叱一声,“停车!”
马夫忙往边拉缰绳,停得太急,车轮尚有惯性,以致于车身斜刺里撞向旁边大树,一个轮子当场折了,马匹仰翻在地,马夫从车上掉落下来,车身外向一边,料得车里的人也受到了极大的震颤。
马夫一见马车受损,心疼不已,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扬鞭就冲母子二人去了。那孕妇吓得一个劲儿地跟马夫道歉,身侧三岁的娃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这一幕被从另一侧道上骑马而来的我和萧衍看了个正着,我勒马正要上前阻止,却见车内纱帘一掀,一个女子呵斥道,“不可!”说着,被婢女搀了出来。
这女子身着祥云白鹤点缀的颜色极为艳丽的红色袍衫,腰后还束了宽宽的带子,头戴帷帽,看不见脸面,更未见过这样的装扮,却觉得充满别样风情,而背影又十分俏丽。她一下车便碎步走向马夫,手里持了一张银票,“马车去修或是换都随你,走吧。”
马夫打开一看,立马眉开眼笑,不住点头哈腰道,“谢谢!谢谢姑娘!”又恶狠狠地向那母子道,“算你们命好!”
那女子身边婢女道,“拿了钱就快滚!”
女子移步向母子二人,扶起地上的娃儿,擦了他的眼泪,交到孕妇手里道,“没事了,走吧。”
孕妇千恩万谢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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