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戌时,或者更早,那女子容颜秀丽,碧玉年华的样子,民妇印象深刻,如果再见,定能认出。”
“天色尚未晚,这女子就着了一身黑衣,是怕别人发现不了她吗?或者说馆内就没有其他人发现?”
“那民妇就不知了,他们当时身处马厮拐角处,我也是碰巧路过看到而已。”
明靖和济尔博特对视了一眼,心道,廖氏应该是提前见过了任怡的肖像,本就是凶犯的内线,操纵着馆内的一切,而提前了解陷害对象也是功课之一。刚才她明明已处于劣势,但须臾之间就想到了对策,选择了主动咬人,片刻就反转了形势,而且还打算通过指认直接就坐实任怡的凶犯身份。而此时仅靠推测,无凭无据,一时还真不好拿她怎样。
这时忽见杨喜敲了门进来道,“大人,仵作去了又回来,还带了个牢头儿,说有重要的事情上奏。”
明靖道,“快传。”完了,看了一眼廖氏,正要让她退下,却见她眼神一闪,旋即平静。
仵作许清人已经进来了,旁边多了个牢头,耸着肩低着头。
许清一拱手道,“大人,曹牢头有重要事情单独上奏。”
明靖看了一眼周慎,周慎赶紧对着廖氏低低地挥了挥袖子,廖氏起来欠了欠身,快步走了出去,周慎跟着也出了门去。
明靖对着济尔博特只说了两个字,“大将。”往门口廖氏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济尔博特便会意跟了出去。
门外周慎刚说了句,“夫人。”
廖氏回头看了一眼跟出来的济尔博特,又看了一眼周慎,扭头继续往下走去。
周慎也把要问的话咽回肚里,跟着下楼了。
而门内。
许清上前一步道,“大人,今日我做好了两张画像回到衙内,一张找人去城门附近张贴,一张用在衙内打探,主簿提醒我到牢里也问问,没想到一到了牢内,拿给曹牢头一看,便查到了此人。此案关系重大,许清不敢耽误,这才带曹牢头迅速返回。”
“做得好,曹牢头抬起头来,但说无妨。”明靖道。
曹牢头哆哆嗦嗦地说,“大人,下官照实说的话,怕县令回来怪罪。”
“曹牢头,在你眼中只有县令,只怕县令吗?你可知知情不报是什么罪?”明靖厉声道。
曹牢头扑通一声跪下,“大人,下官明白,下官照实说,榜文里面提到的赏金不知道会不会,会不会……”
明靖眉头一皱,正要发火,曹牢头又赶紧补充道,“大人见谅,实在是下官怕从此没了饭碗,下官还要养家糊口。”
“你只管说,本官一向奖罚分明,你也不必担心县令,县令若犯罪,与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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